一砖一瓦都是他的心思,应国夫人指着各处梅桩给荣长宁讲着它从何而来,是怎么被白楚熤弄进了皇城栽在了白府后院。
那些个小亭子是哪位能人巧匠花空了多少时日的心思,才搭起来的。曲折绵长的游廊又拆改了多少回。
应国夫人生怕自己说漏了,不能将自己孙儿的心思表达清楚。可这些,荣长宁早在心中明了,抿着嘴含笑,陪老夫人游逛了许久。
走到晃眼处,荣长宁不禁抬起团扇遮了遮烈阳,转眼望向墙外,那是北漠的方向。
她揣着这份期盼在心里,不给旁人看,一直暗自捱到红叶残了霜秋。
白府和百宁候府一直相交甚好,外人看来一切风平浪静,只是岳楚儿时不时的要去自讨难看,荣长宁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不给她太难堪。
要么去白府陪老夫人,要么去海慧寺敬香礼佛,要么就是自己闷在院子里打理家务。那些个诗会雅集秋猎球会,荣长宁一概不掺和,大多叫荣若带着荣蘅出去玩。
这日也是一样,荣若带着荣蘅随父亲出门赴宴。只是这次赴宴回来以后,荣蘅也病了一场。
大夫来看过开了几味药便走了,临走前被小冬请到绾清院问了话,屏风外大夫恭敬的跪坐于地回话:“小公子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不同于二小姐上次的病症。”
荣长宁淡漠的问了句:“小公子的病如何?”
“只要按时用药,注意保暖,便无臾了。”
“真的吗?”
“是。”
“那就有劳您费心了。小冬,赏。”
站在一旁的小冬拿了些碎银子出去谢过大夫,便给人送走了。等着小冬回来,荣长宁起身到妆台旁,抽出木匣拿出里面本用来装胭脂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