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汉气喘吁吁的指着少年:“偷放了我们的女奴!”
“那是我们中原女人,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女奴?!”
“那是我们买回来的!”
“胡说八道!是你们勾结关内强抢民女!”
听到这白楚熤翻身下马,一把将少年拉到姜宁身旁,握着腰间剑柄,目光所致尽比北风更刺骨:“所以,你们想如何?”
“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把那个少年交给我们,你走你的。”
“别说他放了你几个女奴,就算他十恶不赦,那也是生在我大齐长在我大齐的子民。就算是死,也要等我大齐皇帝裁决。即便这里不是中原,我也不会将中原人交到外族人手里。”
周遭人听了声音都围了过来,本不宽敞的街道霎时变得拥堵。
荣长宁坐在车里听着外面人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怕自己听错了,直到听见外面有人嘟囔了句:“梁家的二公子又惹事了。”
梁家?
外面白楚熤也听见了这句话,转眼瞧瞧少年:“你是骠骑将军梁错家的?”
少年抬眼回答:“是啊。”
听罢白楚熤忽而冷笑下:“还真是巧了。若是这样,我就更不可能把人交给你们了。”
人正揣测这几位会不会就在禹城的街上打起来,后面的马车有了声响,车夫搬下车凳,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头上拧着双丫髻穿着白皮袄,灵巧的从车上跳下来,转身扶下一个身披白锦裘头戴长帷帽的姑娘。
帷帽下绰约可见姑娘面庞轮廓,五官虽然看不大仔细,却也不难辨认是个美人胚子。
姑娘接过丫鬟手里的暖炉,踩着鹿皮靴朝前走去,衣角嫳屑,一声轻柔恬淡的‘将军’,活叫人生出一股好奇,想要掀开她的帷帽瞧瞧她的样子却又不敢。
少年仔细瞧了瞧姑娘家的身影也觉得熟悉。
荣长宁端着手炉行至白楚熤身旁:“那些女奴花了他们多少钱,给他们便是。即便是外族人,咱们也是要讲道理的。”
少年赶紧拦着荣长宁:“我给他们钱了!是他们自己不要,非给那些女人带去北塞!试问哪个正经带女人回去的,会将人装进木桶里花在马车上带走?!早听说北塞蛮人悍勇好斗,来啊,给你瞧瞧小爷我是不是吃素的!”
瞧着周遭人多,那几个大邑族人心里也有些胆怯,他们怕事情会闹大,于是私底下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荣长宁也听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