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熤这才舒了口气,随后突然想到了弘隆铺的事:“那铺子你为何不收?”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如何收得?”
“一间铺子而已,于侯府也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
“你我虽有婚约在身,可该守着的规矩一点也不能差。”
“也罢。既然铺子你不收,那你以后想吃栗子糖,卖不卖给你可全凭我心情。”
荣长宁看着白楚熤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你真是……怎么从前没发现将军幼稚得紧?”
俩人抬眼隔案相望,止不住笑出了声,荣长宁无意抬手摸了下头上的攒珠钗:“离怨哥哥生在江湖,爱憎善恶都太过分明,处事之道自然不同于皇城。将军虽念着同窗之谊多有客气,但有些话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听着荣长宁这样说道,白楚熤心里自然开心:“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他不对我咄咄逼人就好了。亏得他没提起你掉进奉江的事,不然我还真是不好应对。一个萧正誉就十分头疼了。”
“你连北塞铁骑不怕,还怕这个?”
“大军压境兵临城下不过就是拼了命,他这兵不血刃的做派,我确实逊色许多。”
“为将为帅靠的都不是蛮勇,将军刚刚嘴下留情了,我能看出来。”
“我也没什么事,祖母担心你,所以……”
“将军来侯府做客,侯府自然是诚心待客。只是今日不巧,得叫将军你看了笑话。”
“什么笑话?”
荣长宁笑而不语。瞟过钻过树叶映在地上的斑驳光点,算算时间,这会林姑姑应该带着人去麓笠院了。
……
麓笠院。
林姑姑朝守门的家奴亮出荣长宁的信符,家奴当即开门。
院里静谧无生气,只有几个丫鬟蹲在花圃里理着杂草。林姑姑带了几个年岁大的婆子进了徐云翘的卧房。
门刚一推开,徐云翘便从床榻上翻腾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林姑姑:“你怎么进来的?”
林姑姑双手交叠放于腰间,恭恭敬敬的朝徐云翘行了礼:“徐姨娘安好。”
“好?”徐云翘虚着眼睛问:“你这刁仆,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我有今日,还是你害的!”
“姨娘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不过这些话与奴婢也是说不着的,实在委屈,就去主院与侯爷将来龙去脉说干净吧。奴婢来有要事办。”
“就知道你这贱生的来了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