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成婚了。”老夫人的话里总有无限感慨。女大不中留,自己看过的孩子早晚会一一离她而去。
菀昭说:“祖母,以后我该多多回来才对。”
老夫人只笑笑就罢了,她握住她的手,“你离家前,我总该有无数的话,说与你听。”
庭兰笑道:“你刚还劝我,这理却不明白了?”
“我不是不明白,可一闭眼,便觉得心口压抑,喘不过气。”她说。
“那就别去想,徒增烦恼的事,都是心里憋屈的。而况太夫人曾与我说起,你自打今年年初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老是心事重重不说,还惶惶不安。莫不是在哪被吓到了。”
菀昭记得自己掌掴婢女,那情形,真真是躁郁到了极点。“是吗?”
“我也觉得你多愁多心。好好的闺女,为何无端感慨。像靖娘般,过得快活自在多好。”傅庭兰亦是觉到她的不同。
菀昭说:“我只是近来太累了,又逢身体不好。病中之人会有忧惧,也是难免的。”
她咽下胸中的痛苦。
全家恍若大江上一叶轻舟,无情的风袭来,轻而易举便能将小舟掀翻。
她不止一回梦见这样的情形,渐渐的成了心魔。明知他们不顾大厦将倾,放任家业衰败,她却还要尽力挽救。
庭兰见她神色闪烁,“我看你像是隐瞒什么,倒不如说出来,你也可松心。”
“其实,也没什么。”菀昭一言以蔽之。
庭兰忙说:“你这么把心事都藏在心里,终会成你心病。”
菀昭笑道:“我也不知该从哪讲。我听到些流言,关于我伯父的流言。”
“莫非是中伤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菀昭淡淡地说:“那些流言多半为真,而且里面还包含了许多、许多话。”她哽咽了,“本是我该好好劝劝,可我又如何劝得动呢。你看看这里,全是衰败的气象,甚至花儿草儿也沾上了。不光如此,你也看到了。我伯父与我祖母间,势不两立。半年都不见请一回安,甚至都不过问我祖母的身体。而他那个只会夫唱妇随的婆娘,还心心念念我手里这点祖产。好端端的家,非要念什么嫡庶之分,全为的是钱财与名利。没有一个想到家业如何。祖宗当年何其艰辛,才创下这个家业,不想子孙不记得祖宗的教诲,还败坏祖宗的清誉。”她泫然泪下。
她的话出自肺腑,可光流泪全是空,唯有做到实处才是真。
庭兰颇为动容,“快别说了。这些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