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赔上尊府的威望,大不了我真随道人出家,再不管俗事。”
菀昭知出家了却俗事,不过凡人无可奈何之举。好好的一个姑娘,下半辈子荒废在观里,和在古井里度日,没什么分辨。“住口,小小年纪,总学人出家作甚?世上又不是没有你的容身之所。我曾见人为逃避世俗闭居于寺观,原以为是觅得安静,竟没想到那清净地盘上仍旧是过着俗人的生活。方知,世上并没有彻底的琉璃世界。偷安一时,大不如学古人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苟安于山林,那是淡忘,在冗杂的世间能做到真正的清静无为,才该是你终身所求。”
傅庭兰颇有感慨,“就像蕙妍妹妹,她虽不愿入宫,可还要为家更一份荣。每个人终是要有自己该做的事。”
菀昭笑道:“你为何突然提起她?”
庭兰说:“我虽不甚喜欢她,但她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熬出头,却是去皇宫做嫔妾。”
菀昭笑道:“周姐姐有她的选择,日后如何,我想她心里已有数了。”
“噢,我记得你身边有位姓安的医婆,可否把她引荐给我。”
她轻笑道:“她最近都不来了。”
傅庭兰前些日子还见她,忽地就不来了。“为何呢?”
“她本就不专给我们看病,偏巧她族叔病了,她要守着。你不知道,安氏的族叔官拜侍郎,又资助其夫,算是有再造之恩,就算她不去受,杨公也会令她去的。”菀昭笑道。
“殊不知,里面竟有此说。”
菀昭说:“在这坊里,皇城根的地界上,要想找出几个不是皇亲国戚,那都难。有像弘农杨氏那般世代公卿之家,又有如裴家那样的后起之秀。这里,所有人都不干净,为的是活,所以沆瀣一气。”
庭兰笑道:“你小小年纪,竟对这些如此了解。”
“耳濡目染,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她更想还如过去那般无忧无虑,不似现在张口便是忧虑与惊慌。“若是不在长安,我会选择到洛阳,那可比长安松快多了,春日牡丹花、秋日芙蓉花。其实这些东西长安也有,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琳琅一大早就来道喜,“玉姑娘,我来给姑娘贺喜。”
菀昭被她的笑感染,“有何喜事,你快说与我听。”
琳琅笑道:“尚书荣迁了。”
冯坚已是三品大员,再荣迁便是可与谢衷相提并论了,那时他便是可与王绍等人分庭抗礼的大臣。想到冯坚的日后,亦不会是实官,左不过是嘉奖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