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段婆子使着眼色
若是对官员动刑,起码得是侍郎批准他才敢行事。如今郝敬宣忙着查崔亮的案子,不得脱身,他也无暇去花费劲的工夫。
像郝敬宣这样的人,他即便在大牢里,也照样有人伺候着,过得那是舒舒服服。每顿都有鱼有肉,然而他还不领情。
而张少聪虽位卑,但偏偏选在他用膳后见他。
“大理正,您酒足饭饱了,是不是该坦诚相见?”
何继开之前被吓怕了,等他缓过神,那情景便是不一样了。“我可没作奸犯科,你更没资格抓我。小小的刑部主事,居然还抓我们大理寺的官,若是我一道奏疏上去,你这主事就别做了。”
张少聪当他是急了,仍不紧不慢地说:“这酒足饭饱了,您的话怎么还这么多?我私下来见你是给你几分颜面,等到大堂之上,我等就是大刑相待。你区区大理正,一非勋爵,二非功臣,主上不但不会容你,更会因你是徇情而犯法的官员而严惩。”
“答对了。”莫超比出拇指,“喂,总算不辜负你的聪慧二字。”
“唉,您就快说吧,都这个节骨眼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啊?”
何继开握紧拳头,能看出是心慌而发颤。“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收了吴元忠那点钱罢了,又谈何罪责?你不过是仗着自己主事身份将罪名强加于我罢了。”
张少聪说:“凡文法,无非律、令、格、式,尔身为大理正知法而犯法,非要以身犯法才知道法不容情。”
“檄文?对啊,当年的檄文并没在崔亮的家中或者州衙里找到。而且那件案子因为无从辩解,便以谋反罪论处,祸及三族。莫非,莫非这里是崔亮的地盘?”张少聪猛地道。
许奶奶说:“既然姑娘这么说,我就向她讨人。”
段婆子的为人,人尽皆知。她早看她不顺眼,拿到机会自要给她脸色看。
“咳咳——”许奶奶故意咳几声,为的就是激起他们的主意。
段婆子闻声看去,“原来是许妈妈啊,您老大老远跑来为的什么?”她们同为奶母,但论身份,她终是矮许氏一头。自古以来庶不如嫡,就算他们府上如何尊贵,到底忌讳着嫡庶。
许奶奶说:“我奉太夫人之命带走祥云。”
段婆子一惊,由是朝菀昭一看,“怎么姑娘也在这?”
“太夫人让我顺道把姑娘接回去,怕这雨把她淋了。”
段婆子点头,“可她是太太要撵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