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可是要想尝尽人情淡薄也是难的。这条路或许很难,但不是没有出路。
裴纪感慨后就说:“你又来问我,可这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答上来。”
他向来自信自己是长安消息最灵通的那个。但碰到棘手的事情,也不是小道消息能全了解的。
“那你快说啊,我还急着呢。”
裴绪虽不帮杨素,但怕他不小心掉到阴沟里。
裴纪斟酌道:“嗯,照目前看来,好像没什么”
泰乾元年三月初三上巳节,春光明媚,百花竟放,可这天怡园的女子都着素服。花园没人踏春,大好的春景被苍白掩去了。
是日,已离怡园多年的裴绪,又步入了他留恋之地。
阔别稍久,眷与时长。他少年受晋国公恩德安居怡园。修竹檀栾,花影香径。教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他正是在花园遇到菀昭的。之前也见过几回,不过都是老远一瞥。望见小小的身影,转瞬而逝。先前惟有在见韩公抱她的时候能瞅两眼,但只半刻就让婆子抱下去了。那时韩瑄垂垂老矣,抱了会儿就抱不动了。只能叹惋他年老体弱。
不光是年老体弱,其实他更想诉说的是命。
到死也没失去荣光,可惜最后还是个苦命人。
故地重游,却是来吊丧。
响彻怡园——
众人的哀嚎,哭得都是他们自己。
主人去世之日,便是怡园易主之时。
裴绪回想这段时日,人生就是充满无数的巧合与必然。
西厢是她的下处,他刚只迈过一道门。却见她住的屋子门紧闭着,大夏天窗也不曾推开。他适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所闻之香,乃是院里香草之味。论这些究竟叫什么,作何用处,他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见面名不正言不顺,他猜到她肯定冷言冷语说上几句。
“晚了,这位主就去伺候别人了。”
菀昭夜里辗转反侧,怎么躺都没睡着。
今天她竟撞上了裴绪,那个随风倒的墙头草。她记得当时就是他向赵睿引荐她的,可以说是她一生不幸的罪魁祸首。明天他们应该还能见上一面,以前他们曾在老夫人摆的宴席上碰见一次,自以为是的裴绪便向太子透了口风。
“姑娘,喝点安神茶吧。”流丹笑道。
她喝了一小口,“唉,我这晚上闷的很,躺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要睡的意思。”
“您是为今儿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