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从人群中拽出来。“一个爷们哭得跟女人似的,还要不要脸啊。”
他这一说,反而引得他哭声阵阵。
裴绪烦恼不断,“够了,不就是妹妹远嫁吗?你当我没经过吗?”
赵琮泪洒湘江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不会回来了。荣化这个封号,不过是让契丹归化罢了。”
裴绪把他拉到犄角旮旯里,痛斥他:“哭什么哭,还不是因为无能。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七尺男儿除了会哭,不为国家着想,还不思进取,整日厮混在平康坊烟花之地。自古以来那些忠臣武将,或谏,或战,而你呢除了会嬉笑他们愚蠢,还会做什么。不立德、不立功、不立言。”
他一味捶胸顿足,状类疯子。
裴绪是先硬后软,“我也有个妹妹,不过八岁就殇了。她走的时候,我恨不得代她而死,可是苍天不佑,好好的人早早地去了。你的妹妹至少还在,凡事都该往好想。”
赵琮止住悲泣,他的言语全不似欺骗。他不会安慰人,只说:“你可别哭,你哭起来真的难看。”
裴绪刚还被他打动,此刻却只想打烂他那张臭嘴。“我们快走了。杵在这跟木桩子似的。话说你的马呢?”
“马?我不记得了,我连在哪个酒馆都不知道。”
裴绪颇感无奈,只能挨家挨户地陪他找。
“你个郡王跑到这地方,究竟为的什么啊?”
赵琮忧苦地说:“还不是因为我老子,他也不拦着主上。”
“你这话就不对了,上意,从不是我等能轻易揣测的。天心是这世上最摸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王顺天心,不过是尽臣子本分。”裴绪好言相劝道。
“远嫁契丹,你可知道北方苦寒之地,那契丹离长安万里。我妹妹她自幼娇生惯养,如何能在那种地方......”
裴绪叹道:“但这是主上所定。我们只有顺服。”
赵琮也不是不明理的人,白白的叹息罢了。
“我们再去喝一杯。”
“算了吧,你满身酒臭,待会儿花掌柜见了,定把你轰出去。”
“她敢撵我?我可是......”
裴绪打断道:“可是什么啊?市井小民消遣时光,无高低贵贱之分,你还以为自己多尊贵吗?”
“中元时节,你不去礼部吗?”
裴绪笑道:“哪需要我啊,都知道我婚事临近,不会让我经手的,我只需要好好躲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