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尝到美酒的滋味了后,扬起钓竿将鱼线垂到池里。池波荡漾着,在月色微茫下忽明忽暗。刚刚的潜鳞不见踪迹,鱼线也隐入晦暗了。
“论钓鱼,还是裴纪裴元衡颇有心得。①”赵睿自言自语道。
“是,是,裴少监上回还钓了条大鲤鱼送您,您教人烹了尝鲜。那时候我还尝了半口,味道鲜美着呢。”魏羽一笑,眼纹更深了几分。
“在这钓上来的,还是放生了吧。好歹也是宫人辛辛苦苦养的。”宫里饲养的猫狗比人还金贵,就算是西池里的游鱼,也不能随便教他们顷刻间吃了。
魏羽笑道:“您呀是算得清清楚楚。嗳,刚提裴家的兄弟,说起来最近裴舍人倒懒怠了不少,也不见他请安。”
裴绪常在东宫的崇文馆修书,隔三差五拜望他,那时候他想不见都不行。现在好了,人家一旬才来一回,他反而像是心里少了些东西。
“杨典书升了杨舍人,他当然不来崇文馆了。人家是兄弟彼此间和和睦睦,我这是没牵没挂的啊。”赵睿有唇枪舌剑,但心却是豆腐做的。
魏羽晓得自家太子跟裴家的情分,所以只平平淡淡地笑着。
“裴舍人正筹备婚姻大事,所以没法来东宫请安。您总不能在这上面插一手吧。还有太子舍人在为您奔波劳碌呢。”
赵睿拄着头,“是啊,都在忙着。嗳,说起来,我倒想知道冯家那丫头长得怎么样?”
魏羽嗤笑道:“您还是算了吧。”
之前裴绪明里暗里使了多少劲,魏羽想想就发笑。自从他订婚后,便再没向旁人尤其再不向太子说起任何关于冯丫头的事。真是防太子比防贼还严啊。
“吊人胃口,上回听裴绪说了觉得新鲜,只想一睹真容。后来没想到他一句也不说了,可见我就是一个帮他求婚的媒人。”赵睿不禁叹道。
魏羽含笑道:“美不美,是对比出来的。”
“啊,这话说的也对。”
“不过呢,那丫头不合您的眼光。”
赵睿挑眉,“不合?”
“我估摸着你不喜欢疏淡的吧。”魏羽一言以蔽之。
描摹容颜之类的他不擅长。美就美,说不出个所以然。
“很淡漠的那种?”
魏羽笑而不语。
赵睿急道:“和裴绪那厮一样,老爱吊人胃口。”
“您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朋友妻,不可欺。知道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