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和清蘅进屋里筹备饭食。清蘅只看了刚才那妇人一眼,也没多想,叫上玳瑁忙事了。
“哎呀,刚刚的是送到苏夫人那的,周夫人的还没着人送呢。”
那人觉得再待下去于自己不好,便自请去了,“给我吧。”
婆子一门心思奉承周夫人,却没料想,一碟酥山只送到了兰麝那儿。她尝了半口便挑三拣四地说了一堆。这不好,那不好,终归因为她在湘兰那受了气,才把她的气撒到别人头上。
那婆子气不过,暗道她为人尖酸刻薄不厚道,但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顺服的犹如羊羔。
兰麝等她走了,才掀了那酥山。“用发酸的糊弄我,是瞧我好欺负吗?”
浅春正愁没法教训厨房里的呢,添油加醋的说了通话,又把刚刚的事说了遍。“她是活腻了,在大喜的日子里哭丧?呸,晦气的东西。”
兰麝内里肝火旺盛,正想着出气。
染夏从中劝和,“姐姐别去了,厨房不干净,您去了不好。再说了,好端端的大老远去怡园干什么?又是暑热天,万一中暑了可怎么得了?”
她不愿插手怡园的事,再说了各门另户的,谁又愿讨这个嫌那个厌的。息事宁人,再好不过了。
浅春争惯了风头,人前有一点不得好的,就会憋着口闷气。非得找个人出气,她才能舒坦了。“染夏,你就是心太宽了,刚刚就该打她那个没眼力的贱婢。”
她和染夏性格迥异,而两人能相互扶持照应着,全是因为一同伺候周夫人的缘故。
兰麝按捺不住火气,对染夏说:“你待在这,一会儿夫人有事叫人,你就过去。浅春,跟我走。”
浅春立马觉得要扬眉吐气了,“好。”
“别,兰麝姐姐。”染夏见劝不住,且怕她们闹事,只好尾随着了。
厨房外抓鸡的仆妇见她们来势汹汹,倏地紧抱着老母鸡,藏匿到角落里。
里边的更是早早识时务的跑了,不敢沾上一点关系。
清蘅和玳瑁正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的。二人见了她们板着张脸过来,都怔了怔。
不等她们两个回神,兰麝直接把水盆扣到清蘅身上。
“上回湘兰那个贱人泼我,这回你这个小贱人又想拿酸了的东西药死我,反了反了,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兰麝说着又把浑身湿漉漉的清蘅推到在地。
清蘅吓得脸惨白,甚至顾不上哭了,丢魂落魄的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