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淑景院从不焚沉香,惟有那日裴绪送的沉香被初来的流丹放到香炉里了。
迦南香冷,怡园又是凉薄之地,焚它不合时宜。两行清泪落下,内心不尽伤怀意。
幽然一段香,飘在前尘旧梦里。只是黄昏吹过的风,到最后徒然一场空罢了。
“选上自然是好的,能为冯家光耀门楣。落选也不是不好,毕竟天家富贵非常人享受的。倘若能嫁个如意郎君,那是再好不过了。”
菀昭没想到,她当初的话落了两空。
还没参选,就因为豆糕起了红疹,幸而是浅的,几天就恢复原状了。
太子选妃的引了数月的风波,明是太平无忧,实则暗潮汹涌。暗地里斗来斗去,最终还是皇帝下诏才了结了。
敕书是泰乾三年六月下的,阖府上下无不感激天恩。乾坤已定,任周夫人心里多么懊恼,也改变不了难违的皇命。
但其实自那之前,菀昭从未抱过那个心思。也难怪宫人们都笑她不谙世事,自小被捧在手心里的,从未想过前路怎样。
泰乾四年春,皇太子睿纳妃。
太子婚礼,平民百姓之家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从礼前数月,教仪的女官不厌其烦地教她规矩,往往细枝末节的东西,会连讲上几个时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婚时服褕翟、花钗,被拘在东房里,又不知经了多少遭礼数,执扇走了长长的路。身上的服饰恍若千金的重担,压在胸口喘不了气。
一番答拜后,又听念却扇诗:
薄云婵娟月,花芳暗麝香。
芙蓉掩春山,同心结合欢。
她轻轻放下团扇,见太子服衮冕,那真是个俊秀的男子。
又是撒帐,又是饮酒。一番兴致全都消磨到大礼上了。
红烛整夜照着,却是一场看朱成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后来她才知道,这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那女官私下诓她的话。
“你的闺名是菀昭?”
某日太子忽地问起她的名了。
“是。”
“倒不似称娘、叫君的,也不是金、玉之流的。菀字不为过,昭字起得极好,古来贤女多择此字。”他温和笑道。
细想想,曹大姑、蔡文姬、宋尚宫之名都有昭字,可见他多爱了。
那时候她正被新婚燕尔而冲昏了头,“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