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阳视京县。
白日丽飞甍,参差皆可见。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只写到此,谢宣城之作,景色愈美愈眷恋故乡,本是无意写的,却因诗伤感了许多。②
不是从前了。
“该振作起来。”
她对自己说,借此提醒自己,危险或许正在逼近。
萧奉仪的突然出现,萧博周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还有更多人,盯死了太子妃的位置。而现在,她连能不能入东宫都成了问题。
裴绪的话里无疑是担忧她日后在东宫的地位。
以前她身为太子妃,百事依顺太子、皇后,无论什么事她都不会自作主张,必定先问他人。过分小心紧张了,习惯了那样,做皇后的时候也没能改过来。凡是都依赖皇帝、太后。
她本能做个好皇后,但事与愿违。菀昭的泪滑落眼眶,多少年的心痛积攒下来,难言的凄怆。
菀昭忍不住起身咳嗽几下,手放下绢帕,但见上面带血丝。痛心之至,心如刀割似的,咳出来反而好多了。
“姑娘,”流丹听声急着跑进来,“哎呀,”她见到帕中的血,“我去找大夫来。”
见她眼边斑斑泪痕,面色苍白如纸,恰似单薄无依的兰花。
菀昭连着咳嗽,“别去,扯那个做什么。急火攻心,吐了口血罢了。”
流丹慌慌张张地把她搀扶到藤椅上,再三问了,又要叫人去告诉太夫人,“我给您拿药去。”
“这时候就别惊动祖母了。拿新配的丸药吃上几颗便好了。”她苦笑道。
“您才刚好些,别为仆从气伤了身子。”流丹偷抹了泪,强笑道。
菀昭凝思,“药放在妆奁旁的紫匣子里了。嗳呦,把玉镯给我。”
流丹从玉瓷瓶里倒出团子大的丸药,“吃下两颗吧。”并拿水来,“哪对玉镯?”
“前几日,殿下送来的芙蓉镯。”她淡淡一笑。
“原是那个,姑娘也没戴过两回。”
流丹从箱子里翻出它,“您看。”
玲珑剔透的镯子,从前她的最爱。
“明儿给裴舍人,教他给太子去。留在我这,被下人们动了就糟蹋了它。”
“芙蓉玉镯算不上名贵,您只收着好了。”
流丹不解其意,唯恐得罪了太子。
药在嘴里化开,苦涩油然而生。“留它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