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这句,于是不禁黯然泪流。
“那镯子,我不太适合。”她支支吾吾地说。
“东西嘛,就是戴着玩的。太子是个男人,戴不了女人家的东西,怎么人家白给你还不要?”他语气轻浮。“还是怕的?”再一次抛出这句话。
“不,这回不是怕,只是东西给的时候不对。”
眉尖若蹙,但见闲愁。
“可怕也不可怕。”他换了腔调,却转瞬间又是如此轻薄,“把你那恻然的神情去了,换副模样,兴许就好多了。”
“偶尔梨花春带雨,是楚楚动人的,看着新鲜。可以后呢?你总不能天天青灯古佛读经文,自讨没趣吧。”裴绪笑了声。
他装得有模有样,把菀昭逗笑了,“倒也是,说的有理。”
“让我猜猜,你有事瞒着别人。”裴绪假装正经。
“呵,偏是嚼舌根的爱说话,你只管猜去。”她撇头不看他。
“与韩祯有关吧。”
话极轻极细,却真亮地钻进她耳朵里。
“脸都变色了,还瞒人呢。”
“你,”她无力地说。
“想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笑里不怀好意。
攥紧衣角,“我二哥哥他,跟什么人联系?”她咬紧唇,神情楚楚。
“问这个?”
“是。”
裴绪笑道:“嗳呦,那可多了去。”
“啊,别打马虎眼。”
情急之下,她直说了。
“这,一时真不好说。素日里应酬的人多了,真好、假好总不能立即判断吧。况且,我与韩祯不算深交。朋友来往,顶多书信二三封。”他语气淡淡的。
菀昭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韩祯做了太子舍人?”
“自然是太子亲命的,那天我还在旁边呢。”
“啊?”
“那天太子谈起了户部、吏部由谁代管,因两位尚书进洛阳述职去了。只是偶然提起罢了。”他从容道。
“偶然?”
“是,我想是太子舍人有空缺,刚好前日又提了韩祯,所以便让他兼了。”他笑了。“太子似乎很赏识韩永麟的才华,曾多次当众称赞令兄的文章。”
似乎只是寻常任免。
韩祯才华横溢,对他来说,文辞信手拈来再简单不过了。估计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再问可就扯上了太子赵睿。她暂时不想听到有关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