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日后,范文良出殡了。
迎来送往的不少官员,好友学生都参加了,但人数依旧不多。范文良原本就不常于交际,加上有那么个疑心病重的皇帝做事做人就更多了几分小心。窦德仁来了,远在星城的颜辅城也发了悼信。扶棺的原本就有二位,如今,只有窦德仁,随后,便是周哲。
哪怕周哲是疑凶,但是事后,实际他们也明白,可是是任何人,但不可能是周哲。因为周哲手上有那个刻着菊纹的杯子。范文良一生看人,从未出错。出于对父亲的信任,范文良的儿子还是同意了周哲扶棺的请求。
扶棺从范文良的府上,一直要出了京城的十里长亭,最后才会有范文良的儿子护送灵柩一路往西,去往河西老家安葬。
仪仗在前,随后便是周哲和窦德仁并排而立。
窦德仁看着周哲,心中也带着歉意,他这个当御史的,没搞清楚情况,在关键时刻竟然怀疑周哲下了黑手。
“那日。。”窦德仁迟疑着开口,话说一半,往日怼人犹如加特林的嘴说不下去了。
周哲一手扶着棺木说道:“我明白的,是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失了分寸。为范公做后续之事才是我等该做的。”他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有如今的当朝首府,郑通。
窦德仁不明白周哲指的是什么,范公亡故,他很悲痛,几十年的好友能和周哲说句话,已经是极限。
送别了范文良,周哲便回京了。
死了的人,无法复生,活着的人,往继其业当是死者最大的安慰。
周哲在回城的路上,便将范文良那份未完稿的银票计划递给了郑通。
“我想范公的死,或多或少的和这个有关系,郑公,可否继范公之业?”周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郑通,他了解这个人,做事的能力,不在范文良之下,但是有一点,他是个官迷。如今,好说歹说,做到了文臣之首,就不知道,有没有胆气接下这雷子。
马车里,郑通看着范文良的笔迹,一字一句,事无巨细。他曾在户部当尚书,这些,原本就属于户部的本职工作,特别是粮票,是他上任一年来主要做的事。
“用粮票取代银票。怪不得,怪不得。”郑通念叨着那句怪不得,脸都僵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范文良死恐怕别有内情,万万没想到,关节在这里。
毋庸置疑,这是断了四大派从经济上掠夺大盛资源的路子,粮票和粮食产量挂钩,也让无数商人勋戚没了用钱庄银楼掠夺大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