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范文良对着周哲举杯一饮而尽,而颜辅城也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有四个凹槽,已经空了两个,显然是范文良和颜辅城手上的杯子,而剩下的两个杯子被推到了范文良的面前。
范文良拿起一只杯子开口说道:“菊,凌霜飘逸,世外隐士。周君便是把他的道隐藏于内的真隐士,若不是今日相送,竟不知你已经在大道之上,可笑我竟不能识人。”
周哲接过杯子,看着杯外的菊花纹心中爱恨交错。不过文官老大都给面了,自然要谦虚一番:“谢范公抬爱。”
颜辅城把酒满上,感慨道:“竟不曾想,我这无用之人,真要去北原这苦寒之地,正应了我这梅字杯的景。待得苦尽香来之日,我也算为大盛百姓尽了一分力。”
范文良安慰道:“前路虽远,但周君不是已经先行,不必妄自菲薄。”
看着两个中年文官大佬互相勉励,周哲见差不多了,喝完了杯中酒说道:“范公,颜公,其实小子有句话憋在心里半晌了。”
范文良和颜辅城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周哲再次一头雾水,心想和文臣说话真累,套路真多。
范文良说道:“陆斗崖是你的人。”
周哲愣住了,没想到范文良一语中的,范文良接着道:“他是言官,来送别不方便,君子坦荡荡,周君做事小人,心性君子。”范文良拿起最后一只杯子,晃了晃,杯壁上的是竹。那个他不言而喻,窦德仁。
周哲笑了,范文良笑了,颜辅城心结解开一半,最后一半也好奇的问出来:“你为何盯上了我?非要把我弄到北原去?”
周哲三杯酒下肚,也不隐瞒了,开口说道:“颜大人,您一身才学,每日就想在户部当个签押官么?北原星城是未来重镇,不请个能臣干吏怎么能行。”
颜辅城笑了,“好一个签押官,每日便是各家门派,各家勋戚土地并购的狗屁倒灶的事,不干也罢。来!干了这杯,我自北行。”
待得陈元厚与颜辅城的车马渐渐远去,周哲才很狗屁的问范文良:“那杯子是单独为我准备的?”
范文良鄙视的看着周哲:“少臭美。”随后一背身,踏上归途,留下周哲在北风中凌乱,文臣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