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江若弗,第一次见陈王世子时是什么感觉。
江若弗只有一句话。
贵,
又美又贵。
她从没见到过一个人有可以这样张狂而似有雷霆万钧之力的气势。
矜贵而俊美到了极致。
也张扬桀骜到了极致。
纵马过街,满街让路不敢怨言,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权贵王孙如戏文之中一般打马过街,扬尘踏坊,张狂而无所畏惧。
随从奴仆成群,骏马高大。
哪怕那些随从的马跑得再快,竟也没有一个人敢越过他去,人人都勒紧缰绳,小心翼翼。
而街上所有行人都纷纷避让,甚至于不敢抬头多看,普通百姓敬畏交加立在街道两侧。
江若弗呆呆地站在路边,远远就看见他发上那一根玉脂簪子好似在阳光下能流冰,那样的颜色质地她从未见过。
他因阳光太烈而微眯的狭长的眼睛,也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高贵感。
不知道是明阳太强烈晃了眼,还是她被这马蹄带起来的尘风吹得有些呆滞。
她手无意间一松,手里粗陋的银簪子落在了地上,还骨碌碌地滚了几圈,而她恍若未见,呆呆地看着那骑着玉骢马,一袭白色衣衫烈烈飞扬的人。
他身上被镀上了一层阳光的浅金色,流畅的轮廓分明而精致,白衣烈烈,握住缰绳的那只手广袖翻飞。白玉马鞭被他另一只手紧握住,如同握剑一般凌厉,而他面容冷峻,眉目如画。
那马蹄似踏在九黎凡尘之上,而他风华正茂,明阳亦正盛。
他尤如世上最烈却最冷冽的那樽酒,酒面寒光如剑凛。
玉带宝蹬,锦衣华服丝毫不掩盖其光芒,而是使他冷峻逼人的气势更加磅礴,不敢让人直视。
身后的人不断有打马喊“驾”的声音。
尘土飞扬,路人纷纷四散避让。
真正是又美又贵。
这是江若弗对“贵”这个字眼第一次如今直观的感受。
极有冲击力地震荡开她的世界,原来清风也可以烈,白衣也可以冷漠至斯。
她站在路边呆立着,仰望他纵马疾驰的身影,脑中唯剩一句话,
浪浪盛景琨,来附公子生。
只是那短短的一刻,她看见那个白衣纵马过的身影,竟只觉眼前山河能肃清,盛世长蹉跎。
那一刻变得极缓慢极缓慢,一点一滴地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