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兴起,或许时间久一点就能自己清醒过来。
却没有想到这根本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久久等待久久蓄谋。
把她当做一个以物易物的交换凭借,要从江家那里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往后若是江家坐不稳这个内史之位,她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如今,温清岑对她有多深情,未来亦会有多薄情。
一旦她什么用处也没有,就会退位让贤,把这个位置让给下一个更适合做家主夫人的人。
可能是内史的女儿,可能是少府的女儿。
其中种种勾结甚至可能不止于此,不管是谁家的女子,只要符合温家的利益交换要求,那就会像她一样被高调求亲。
所以现如今这个被提亲的人是不是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温家对江家提亲,就足够缔结这种利益交涉关系。
从前十多年她经历的都是表面上的欺辱,是人表面上嫉妒、不满,厌恶,实际上便都是她所见的样子。尚且没有人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只是因为她如今有了被利用的价值而已。
所以开始有人算计,用最简单的谎言来蒙骗她,她也被哄得团团转。
她在世子的身体里的时候从没有遇见这种事情。
皆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们两个人,一个为尊,一个位卑,一个是因为身份太尊贵,没有人敢欺辱,一个是因为太卑微了,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无人去欺骗。
她是位卑的那个,所以现在她一旦有用了,就会被轻易地玩弄和交换。
只需要一点谎言就可以。
江若弗握紧了手中的笔。
温清岑的视线依旧在她身上徘徊。
直到杜嬷嬷来上课,所有的男学子都走出讲室去上别的课,温清岑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江若弗感觉那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终于消失了,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板直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
杜嬷嬷上次留了课业,此刻一个一个的查验。
“江兰潜。”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
江兰潜带着浅笑,胸有成竹道,
“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杜嬷嬷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江若弗。”
江若弗抬头,杜嬷嬷正看着她,江若弗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