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学生也并不认同先生所说的百姓们与这场战乱没有关系,所谓安逸杀人,这杀的正是百姓,怎么会跟百姓们没有关系?”
辜詹谦疑惑,
“何解?”
江若弗解释道,
“百姓们久居安逸,不懂得居安思危,当灾难来临之际,只会手忙脚乱,而城防不能够及时疏散百姓,保护百姓,百姓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见了战争便会百般慌乱,不知所措。”
“于是为了保命,背国投敌者有之,抛妻弃子者有之,谄媚逢迎金兵者有之,甚至助纣为虐,绞杀宗室三千人,亲手勒断皇室宗族脖颈的奴才也是这些百姓。先生难道真的觉得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吗?”
辜詹谦拿着糖人的手都一滞。
江若弗却言语未停,
“未见过真正的战乱,不足以言大治,未能时时枕戈待旦,怒击敌人,保存着自己中原儿女的气性和血气,反而在战争中暴露自己所有的脆弱和奸佞,暴露植根在骨子里面的兽性,这难道真的值得可怜吗?”
辜詹谦不能认同,反驳道,
“人恒过,百姓们一时慌乱也是有的,如何就能说这都是百姓们的错?”
江若弗掷地有声道,
“这仅仅不是百姓们的错,而是不能记住危难的人的错,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这才该是人人久记危难的样子。”
辜詹谦摇摇头,
“你对人的标准太高了,周文王和孔夫子都是圣贤,寻常人怎么能达到那个程度?”
江若弗毫不犹豫地反驳,
“非也,现如今就有这样的民族,这样的例子在我们眼前活生生上演。戮力同心,从不轻易反叛并不是海市蜃楼的空谈。”
辜詹谦诧异不解,
“谁?”
江若弗愈发语气肯定道,
“是夷国。”
“虽然我们常常嘲笑夷国人粗鄙不堪,没见过什么宏大的世面,不能够有绝尘的文人,可是有一点,夷国却比中原人做得好很多。”
“他们时刻紧密防止着野兽敌人的来袭,团结一致,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将全族人出卖,也从来不孤军奋战,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族类而战斗,哪怕是最柔弱的妇人,也能拿起刀戈应战,丝毫不畏惧敌族与野兽。”
“中原的人是百姓,他们的人也是百姓,可是为什么别人的百姓可以做到团结,在战争中不至面露丑恶,中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