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道,
“这些花都是公子亲手种的,因着月苑和公子住的风苑离得近,所以公子几乎每日都来照料这些花卉。”
江若弗看向锦簇的花丛,
“这些花都被照顾得很好,看来陈公子确实是温和周致的人。”
婆子笑,
“这是自然,公子从小就脾气好,对下人也是和善的,从没见公子发过脾气。”
“唯独今日,却是破了先例。”
江若弗道,
“怎么?”
婆子打趣道,
“公子今日回来,闹着要找救他的那位姑娘,夫人说先让他喝药,公子咳得脸都红了,却还让下人们去找那位姑娘,若是找不到,他就不喝药。”
“下人哄着公子,说先喝了药再找,却不想公子竟然砸了药碗,非要见那姑娘不可。”
“这么一砸,连夫人都愣住了。”
江若弗只是看路,静静地听着。
婆子继续道,
“夫人赶紧派遣人去今日在场的公子家里问,问了好几家,才有一家和您堂姐关系好的知道您是江府的七小姐。”
江若弗道,
“是顾府?”
婆子道是。
“老奴在丞相府几十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从未见过公子生气,这还是头一遭,府里人上上下下噤若寒蝉,夫人夜里请您来,也是不得已。”
江若弗道,
“我并未放在心上。”
婆子笑道,
“您当真和大人夸赞的一样,难怪我们公子在等您来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婆子开门,月苑里已是灯火通明,有丫鬟替江若弗接过外衣。
屋子里熏了香,是温暖和煦的桂花香,整个屋子不由自主都变得热气腾腾的。
毛毯铺地,烛台是做成菡萏形状的,双盏并蒂,烛火就像花蕊一样点在中间。
屋子里虽然明亮,却不见奢靡之意。
刺绣水仙的屏风雅致,黑色的浅口大长瓷碗里养着鱼和水草,红色的鲤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
雨过天青色的帘纱挂在圆拱门上,拢共三层,挡住了床榻所在的地方。
明支夜阖的窗子打了下来,支窗子的竹棍子就放在一旁,还是青色的。
江若弗想起方才来月苑路上的竹林。
想必这支窗的棍子是那竹林里来的。
进门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