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不抢,受了委屈,也不会急着要吵吵嚷嚷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同一个位置,做着她的本分。
连陈后都被她打动了,温孤齐却始终不为所动。
陈后劝他,温孤齐也无动于衷。
这对半路母子的缘分,她这个长辈,还真就束手无策。
陈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晚膳时,陈后夹了一筷子菜给温孤齐,旁敲侧击道,
“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温孤齐头也没抬道,
“没有。”
陈后继续道,
“那有些好感的呢?这么多世家小姐,总有几个还不错的吧?”
温孤齐没回答。
陈后以为温孤齐是默认,便道,
“其中你可有亲近些的姑娘?哀家听人说,上次的鱼桃宴,你找过一个姓江的姑娘?”
这话已然是将话题引出来,单刀直入了。
温孤齐皱起了眉,
“我找的?”
陈后放下了银著,
“难不成哀家听的是谬言?”
温孤齐很清楚,陈后在陈王府有眼睛,会看着陈王府,陈后的消息最是灵通,不可能出错,
那么,只可能是江若弗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发生的事。
温孤齐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
“孙儿不急,外祖母不必为此担忧。”
温孤齐没上心,陈后听了他这话,却愈发做不到当个寻常事情了。
未有否认,对齐儿这个孤傲的性子来说,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是暗示着什么了。
临走前,陈后赐下一些珍贵药材给他,拍着他的手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才不舍的将温孤齐送走。
锦儿扶着陈后的手,
“太后娘娘,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的。”
陈后看着温孤齐的背影,眸光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变回了那个肃穆威严的陈太后,
“把他问的那个江家旁支好好查一查,务必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锦儿低头道,
“是。”
温孤齐出北宫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他坐在马车上,休憩片刻,再睁开眼,就见帘子被风催动,一搭一搭地撩起来。
宏伟宫阙又跃入他眼中,高耸入云的华表,雕梁画栋的云亭,连绵不绝的重檐庑殿顶,斗栱拔地而起,皆是触目惊心的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