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什么?”
颂卷道,
“还追问了奴才,江家小姐为什么缺席。”
李氏心中有了几番打量,
“江氏……我只知道一个江氏,是长安望族江氏,这中大夫江氏,我却是没有听说过的。”
颂卷答道,
“这位中大夫江氏,就是当初长安望族江氏的旁支。是如今嫡系家主的侄孙。”
李氏扶额,
“纵是望族江氏中人,也只是隔三代的旁支。”
“世子生来有抱负,虽然将来可以世袭罔替爵位,但却心怀大志,不会满足于此爵位,日后肯定要展翅而飞,入步朝堂,到底需要一位贤能高门的妻室才合适,若没有得力的妻家,在朝堂中也少了帮扶。”
“而且…”
李氏的眸中倒映着粼粼波光,
世子是太后的亲外孙,捧得比谁都高,不可能随便娶一个低门户的姑娘。
她叹了一口气,
“若是江家嫡系的嫡女还可以考虑考虑,旁支的嫡女确实无甚可考虑的了。你多注意着点,别让世子和那位走得太过近了。若是再有交集,便来报我。”
颂卷道,
“是,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告退了。”
李氏道,
“等等。”
“明日早晨,你来主院一趟。”
颂卷恭敬道,
“是。”
李氏摆摆手,颂卷忙告退了。
李氏坐在栏杆上,看着湖里被鱼搅乱的水波,心也有些乱。
齐儿向来与她不亲,她虽只是继母,却也想为他尽一尽做母亲的本分。
李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怕齐儿不能明白她的苦心。
少年人最是追求欢喜二字的,就算是心上欢喜,当时立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而后的数十年里,也有可能相看两生厌,忘了从前情分,一段婚姻,到底是要门当户对势均力敌才能长久地撑得起来。
江氏的出身委实低了,订来做个良妾尚可,要是做主母,却是失份儿了。
若是江氏的嫡系出身还好,偏偏还只是一个旁系。
承不得从前望族江家多少风骨的。
李氏连连叹气,
罢了,其实就算她安排得尽善尽美,齐儿……也未必会听从罢。毕竟她只是一个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