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笃定有刘文圳做保、小吴太医转圜,身后家人至少能得善果?
忠义虽无两,忠孝果然难以两全吗?
念浅安沉思三秒,立马放弃这种类似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深沉命题,看着簇新而沉手的荷包静默片刻,哂然一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再跑一趟,直接交给七皇女吧。”
要不是姜姑姑一反常态,被拿住后态度实在良好,近水才不会听她废话接她荷包,此时听念浅安这么说,立即拔腿往回跑。
她前脚摸回养心殿,文武百官后脚呼啸而入。
念浅安择路避让,停在僻静宫道等近水,奶嬷嬷见状忙放九皇女下地。
疾风骤雪来得突然,走得悄无声息。
高耸红墙、荧绿琉璃转眼覆盖新雪,银妆素裹耀人视界。
念浅安抬头四方天低头三亩地,看哪儿都差点闪瞎眼,未免雪盲忙展开风氅罩住九皇女的头脸,眯起眼扬起嘴角,似自言自语,“这下啊,总算能过个好年了……”
“这下啊,总算能过个好年了!”刘文圳也正感慨,不管前殿隐约嘈切,只管守在寝殿,“皇后回了后宫,太子又在前殿,家事国事都有人操持,皇上可别再耗费心神了。您就当可怜奴才,赏奴才过个好年,轻轻省省地伺候您养好身子养足精神吧?”
昭德帝笑看他唱念做打,边往回躺边问,“让你查常氏,查得如何了?”
人死灯灭,常贵人的家世好查,来历却难查。
“奴才无能,没能查出常氏背后是否有人助她入宫、助她当上贵人。”刘文圳仔细替昭德帝掖被角,问一答二,“倒是那位被赶出宫的于海棠,做女史时曾和常氏打过几次交道,为的都是四司六局分派下来的用度小事,年深日久,同样没能查出这两人私下是否有干系。只是……”
只是,乐平郡王起事前,没少幽会于海棠。
早该泯灭于民间的人,却似阴魂不散,光这一点,已经足够不平常。
昭德帝不置可否,只平静道:“既是小四的女人,就让她给小四殉葬。不用再费事查她。”
说罢缓缓闭眼,缓缓接着道:“把小三的请安折子找出来,让小三夫妻带上那位姜姨娘,初三一起进宫请安。小三膝下空虚,屋里人好容易有喜,偏偏叫姓姜的贵妾拔了头筹,你不觉得奇怪?朕倒奇怪了,究竟是小三媳妇太无能,还是小三太蠢?”
如果不是太蠢,就是太坏。
这两三年间,姜贵妃借着尚郡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