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绿叶表示不能,一来人多眼杂,二来他身为御前侍卫,先后两次擅自透口风本就不应该。
念浅安表示理解,腹诽归腹诽,不耽误脑子飞转。
她连点成线,串起“慢性毒药”和“吴正宣”,先转头看近水,再低头看萎顿在地的姜姑姑,眼中神采乍明乍暗:难怪头先在万寿宫时,一向以椒房殿头号狗腿自居的姜姑姑不言不语,任人叫嚣任人作乱,她都跑出去老远了,半个追兵也没跟上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姜姑姑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谍中谍!
念浅安脑中滚过无间道三个大字,只看结果不管过程,了然之余翻来覆去想不通一刻钟啥意思。
她目露询问,大绿叶总算不惜字如金了,“再缓一刻钟,便是娘娘不带人闯太和门,皇上本也打算派人去接娘娘。”
谁能想得到,堂堂太子妃跟个活土匪似的,左手幺幺零右手牛鬼蛇神,吵吵得肃穆皇宫沦为江湖堂口,闹起来声势浩大,知道的当太子妃急于救驾,不知道的还当太子妃揭竿起义想当女皇帝呢!
门内禁军充耳不闻,门外百官仆从定力不够,憋笑憋得噗嗤漏气。
念浅安一脸“所以怪她咯”的冷漠表情,示意念杏章幺幺零原地待命,又冲远山近水颔首,带上姜姑姑和椒房殿总管太监,边抬脚边问,“姜贵妃和四哥现在何处?”
她斟酌用词,大绿叶只答能答的,“睿亲王世子包藏祸心,操纵先睿亲王旧部妄图谋朝串位。收买太医危害皇上,又买通小黄门假传圣谕,养心殿变故横生,若非姜贵妃和乐平郡王见机快,以命相博拦下假扮小黄门的刺客,皇上早已命悬一线。姜贵妃和乐平郡王即忠且孝,虽死犹荣。”
他面无表情,照本宣科。
刻意拔高的声调余音缭绕,听得原本只是静寂的禁军一片死寂。
这番说辞,即在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念浅安挑眉不再深问,大绿叶沉默片刻,低声又添了一句,“姜姑姑只身离开养心殿前,刘总管就将七皇女、八皇子、九皇女请去了东偏殿。”
也就是说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七皇女八皇子都置身事外蒙在鼓里。
念浅安五味杂陈,直到路过乾清宫瞧见魏三哥才心头一轻。
魏明义目不斜视,念浅安和他错身而过,越往深处走越是横尸遍地,金吾卫和宫女太监的尸身交错零落,更有不少禁军服色,显见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
正守在养心殿外的楚克现循声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