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才真叫伶牙俐齿,天下哪有这样做晚辈的!”承恩公夫人不甘示弱,长辈架子端得十足,“要不是担心太子妃凭白耽误东宫子嗣,我才懒得多嘴!太子妃别拿好心当驴肝肺,还是听我一句劝,我陈家女个顶个都是宜男相,自家人没有不愿替太子妃分忧的道理!”
她仗着太后娘家人的身份,连周皇后的眼色都不看,明摆着贼心不死,当初没能送成嫡女只是暗自恼恨,如今眼看六皇子变太子却是眼红心热,恨不得当场将庶女送进东宫。
偏偏靖国公府在此时送来喜讯,“世子夫人生了!七斤多的大胖小子,靖国公喜得抬脚就出了军机处,说要亲自给皇上送喜蛋,立时就想给新得的孙子请封恩荫呢!”
承恩公夫人抢先道喜,神色越发挑衅,目光越发挑剔。
念浅安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很想笑,再次顿觉好巧,嘴角一勾连声干呕。
小豆青见她呕得超假,又见周氏母女或羞恼或晦涩,心领神会地也勾起嘴角,“不劳承恩公夫人捧一个踩一个,更不劳承恩公夫人担心,我们娘娘已有两个月没换洗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谁知道太子妃的小日子是真没来还是假没来?”承恩公夫人微愣过后根本不信,“下人自然向着主子。太子妃是否真有喜,可不是呕两声就能糊弄过去的小事儿。我不信你,我只信太医。”
冷眼旁观的周姑姑深知念浅安和小豆青的为人,当即听出蹊跷,心头一喜哪还有空发作承恩公夫人,忙忙催人请太医。
来的自然是东宫专属太医,小吴太医慢悠悠和小豆青对了个眼神,同样心领神会地开了口,“确是滑脉无误。太子妃脉相如走珠,且胎气稳健,细算起来再有五日,便满三月了。”
“不可能!”承恩公夫人半惊半疑,大呼小叫,“我不信!哪有这么巧,不可能这么巧!”
“事实如此,这位夫人不信我,还是不信世代医香的吴家?”小吴太医先皱眉后挑眉,“敢问这位夫人您哪位?观您印堂发黑,恐有凶兆。我劝这位夫人一句,凡事平心静气方为养生之道。”
他是太医,又不是神棍,恐有凶兆个啥哟!
念浅安忍不住笑场了:社会小吴气起人来,真心人狠话不多。
承恩公夫人却笑不出来,即气恼又不甘,不等再说就听净鞭乍起,随即响起昭德略显急切的高声笑语,“朕听说,朕有喜了?!”
这话何止不伦不类。
念浅安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