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哪知亲夫直男思维,半夜不睡活似个傻冒,照旧天天去坤宁宫点卯,这天一听万寿宫赏下贺仪,立即紧跟其后往刘家送贺礼。
正凭脑补远程吃瓜,就听外头报道:“念三夫人和念二姑娘来了。”
“请见的牌子才批下来,我就赶紧带着春然来了。”周氏未语先笑,一进屋就携女儿行大礼,“娘娘位高事多,年前年后怕是难得空闲,我只好厚着脸皮占着亲戚名分,来偏娘娘一杯好茶吃了。”
念浅安笑得很官方,表示请便请便。
周氏难掩疲态意气不再,见念浅安不冷不热,仍堆笑道:“今儿来,是想正式谢娘娘、公主于宫里宫外多有周旋,终替春然讨回公道。老爷也说血浓于水,外人始终不比自家人,只盼往后能替太子跑跑腿报答一二。”
或是出于补偿,皇上并未因姜家调动念三老爷的官职,仍在东山大营任右领卫将军。
这话无异于投名状。
念浅安依旧笑得很官方,表示好说好说。
周氏见她油盐不进,尴尬大于羞恼,忙提起念秋然,“柳姨娘大概是许久没见秋然,前儿一见难免情绪波动,哭声大得都传出院子了,秋然前脚离开,柳姨娘后脚竟病倒了。还是秋然说不好因柳姨娘耽搁年节,老爷点了头,如今柳姨娘已送去青莲庵静养了。”
青莲庵哪是养病的地方?
这话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念浅安笑而不答,表示挺好挺好。
话题无以为继,周氏暗自苦笑,以前有多看不上念浅安和公主府,现在就有多坐立难安,只得转口直奔真实来意,“另有一事,实在不敢瞒娘娘。前几日有人找上门来,老爷动用关系深查才知,那人竟和姜姑姑是转折亲。如此再回想那人含糊其辞的来意,怎不叫人即惊心又忧心……”
念浅安闻言差点又疯狂爆笑:先有社会小吴告状,后有周氏反水告发,姜贵妃干坏事的运气简直感人!
这话卖好卖得不纯粹,不过比投名状实在多了!
念浅安收起假笑,直言不讳,“话都是人说的,即便那人和姜姑姑有亲,照样空口无凭指摘不了椒房殿什么。三叔母惊心的是椒房殿的用意,忧心的是二姐姐的前程?”
周氏脸色紫涨,咬牙认下,“娘娘快人快语,我再藏着掖着反倒不识趣了。皇上将春然的亲事交给姜贵妃,我做母亲的哪能不忧心,怕就怕投鼠忌器,顾着娘娘顾不着春然……”
“三叔母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