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追悔。”
涉事的宫女太监都死了,线索就跟着全断了。
事后即便醒悟小太监毒害常贵人一事有待推敲,即便后悔不该只听常贵人主仆一面之词,已然于事无补。
换他被亲儿子戴绿帽,也得操之过急。
“至少,二皇子不曾勾连内外。”刘文圳慢声道:“至少,康亲王夫妇不曾牵涉其中。”
昭德帝缓缓睁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只盼朕的好儿子们,别再叫朕失望寒心。”
出宫上车满心庆幸的康亲王则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天助我也!这下不用我们费事儿,也不用我们费心走东宫的路子,过继一事就成了!真正是老天开眼!”
呵,男人。
这事要真是老天开眼倒好了。
若非皇上已知十一皇子身世,岂会顺水推舟主动提出过继?
不过事情至此,已非他们能多想多管的了。
康亲王妃这么一想,看着真性情且真单蠢的丈夫更无语了,由衷叹道:“天佑憨人。你就这么憨下去,挺好。”
老夫妻俩鸡同鸭讲,到底大事落定都觉欢喜,全心投入迎接嗣孙一事中。
康亲王府喜乐平静,朝中却热闹得很。
尤以御史言官为最,捋起袖子捉起笔,先就毅郡王代父亲征大书特书,打算仔细阐述何谓君子不立危墙,书到一半风闻首饰闹剧走水因果,立即改为鞭辟何谓兄弟阋墙红颜祸水,结果书到一半又听说皇上良心发现要出继十一皇子,赶紧调头痛陈何谓祖宗礼法规矩体统,进谏之前倒先骂上了接手过继事宜的宗人令。
可怜老宗人令眼花耳背,差点被骂得返老还童。
这边御史言官忙着冲击年底业绩,那边十一皇子身为懵懂事主,不知外事不受影响,终于不用喝苦药安神了。
诊断完毕的小吴太医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万寿宫赏的甜点,正想找地方解馋,就被姜姑姑拦住去路。
宫里人说话,一贯半藏半露。
小吴太医表示没听懂,请姜姑姑身边的小宫女多留一步,便于他悉心请教。
神色倨傲的姜姑姑深觉满意,冲小宫女暗使眼色,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她刚走片刻,小吴太医就领着药童带着小宫女,径直去了御书房。
昭德帝生平第一次听傻了,“你说,你要告发谁?”
小吴太医慢吞吞张口,“姜贵妃。”
刘文圳也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