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事多人多,老夫人事事都要过问,难免劳身劳神。”刘嬷嬷不明真相,另有理解,“驸马爷夜夜宿在荣华院,起居不劳老夫人操心,这一病干脆任事不管,只管召公主服侍三餐汤药,留公主在床前说话解闷。”
确定是说话而不是斗嘴?
于老夫人这是虽败不馁,拉拢念驸马未遂,改而专心磋磨安和公主了?
念浅安不疑有他,刘嬷嬷说起念驸马先气后笑,“水榭下人疏忽职守,门窗大开竟没及时发现,害驸马爷吃了冷风。到底也是有年岁的人了,歇完晌就着了凉,所幸不严重。”
接着说起吴氏,转笑为叹,“那丫鬟额头起包流脓流血,据说暴病时形容可怖,遗体没敢还给家人,是吴妈妈亲自送去义庄的。万幸不是传人的时疫,确定无恙后大夫人和吴妈妈却不肯挪回大房,也不知大夫人触动了哪副心肠,竟坚持要做在家居士。说来大夫人英年寡居,自愿在家庙里守着,对大姑奶奶也好。”
寡母贞烈,对念甘然来说自然是好名声。
刘嬷嬷语气感慨,一旁李菲雪也在心里感叹。
于老夫人大智若愚,这般处置当真滴水不漏。
连刘嬷嬷提起吴氏都只有唏嘘没有猜疑,何况其他人?
风过无痕,皆大欢喜。
李菲雪由叹转笑,笑容清丽,“嬷嬷给安妹妹带了什么好东西?”
刘嬷嬷忙解开包裹,“于妈妈亲手熬的梨膏,老夫人特意要奴婢带给皇妃的。换季的天儿容易害病,皇妃千万注意吃穿。驸马爷早晚闹咳嗽,吃了这梨膏就好了大半。左右不是药,皇妃闲来就挖两勺吃。”
她不知于老夫人急怒攻心才病倒,于妈妈果断甩锅秋燥,给于老夫人和念驸马熬梨膏,顺便送念浅安两罐。
“东西和话都带到了,奴婢就不多留了。”刘嬷嬷起身告辞,“今儿刘家办赏菊宴,老夫人和公主都抱病不去,皇妃自管耍乐去,不用惦记家里。奴婢还得去躺刘家,刘大家天天派人问候老夫人和公主的病情,奴婢一为道谢二为道恼,省得舅夫人多心,还当念家怠慢刘家两位正主都缺席。”
念浅安挽着刘嬷嬷送出门,“等去刘家点过卯,我就回家探望祖母和我娘我爹。”
刘嬷嬷笑微微飘走,李菲雪笑微微捧出衣裳首饰,“安妹妹大婚后头一回出宫做客,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念浅安一脸“少女你对我果然是真爱”的感动表情,“这种小事哪用菲雪姐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