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她只当孔震哄她开心,笑得又怜爱又快慰。
孔震牵不动嘴角回应。
魏四说得对,他其实早知魏四说得对。
劫走念六,带走魏四的计划,其实可悲可笑。
魏四说静候佳音,他根本别无选择。
孔震定定看着陈氏,满眼映着陈氏虽伤怀却满足现状的慈爱笑容,那笑容有着失去爱女的遗憾,也有常伴家人左右的坚定,他猛地抽出手站起身,几乎落荒而逃,“师母您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您。”
正巧小丫鬟来报姑娘们小公子午睡醒了,陈氏立即将心神放在孙子孙女身上,对孔震绷不住的异样没有察觉。
快步离开正院的孔震徒然停住脚步,一拳砸在路边树干上。
一个多月前,魏家刚办完魏四的三年祭。
这三年下了衙,午夜萦绕他心头的,不是朦胧梦境就是纷乱记忆。
他终于,不用再在这二者之间穿梭煎熬。
念六不是念六,而是魏四。
有血有肉,是他触手可及的现实。
他以为离他很近,其实很远。
远到隔着让他无能无力、无从操控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事。
他还能怎么选择?
魏家,魏四,哪个他都逼迫不了。
他也不愿逼迫。
孔震握拳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反反复复不知疼痛疲倦,终于垂落砸出血的手,无力的喃语低不可闻,“魏四……我始终没你狠心……”
被孔震说狠心的念浅安才回公主府,刚跨进绮芳馆就打了个超大的喷嚏,嘟囔声清晰可闻,“哪个吃饱撑的背后骂我?”
“鼻子发痒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是贵客上门呢?”近水眼尖,才说笑完,远山就接着笑道:“可不是贵客上门?徐妈妈来了。”
绮芳馆小厅里一道身影离座行礼,不用看脸,单看盘得硕大硕圆的特色发型,就知道是徐妈妈无误。
念浅安揉着鼻子进屋,“徐妈妈怎么亲自来了?”
“刚从魏府过来,往荣华院拜见过于老夫人、安和公主,就想来绮芳馆讨六姑娘一杯好茶吃。”徐妈妈口吻亲热,笑道:“奴婢奉夫人命,来给各家报喜。”
念浅安恍然大悟,掰指头一算:念甘然正式满三个月身孕,原先只有家里和近亲知道,现在是该广而告之了。
裴氏做事滴水不漏,靖国公和魏父同朝为官,又是孔震直属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