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进退有度,进来这半晌,竟没人露出半点正筹办婚礼的马脚。
一路过来,也不见其他房的人乱打探乱说嘴。
可见大房如今地位不同,更可见念大姑娘打理内宅的手段。
念家分家的事外头已有传说,大房竟安全不受影响。
单论能耐,念大姑娘确实是个妥当周到的。
徐妈妈想到这里,目光又落在和徐之珠碰头说笑的念甘然身上。
即不曲意讨好,也不以继母的架子自居,念大姑娘对待大姑娘的态度,倒是前后一致,平和得不见丝毫变化。
继母能做到这一点,确实难得。
就这样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或许对这对继母女来说都好。
徐妈妈收起审视露出松快,走这一趟虽有她的私心在,到底不好多坐,等告辞时少不得满脸笑,“今儿除夕,我们不告而来多有烦扰,还请念大姑娘见谅。”
徐之珠满嘴果酒余香,手里拿着吴氏和念甘然给的压岁钱,语气越发亲昵,“等过完年清闲了,念大姐姐请念大夫人一起来珠儿家里玩儿!”
念甘然笑笑不接这话,只寒暄着将人送上马车。
殊不知徐之珠一进马车就收了笑,全无方才的欢快,“妈妈,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珠儿?念家门房、跟车的下人,好像很紧张,偶尔看珠儿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真是又细心又敏感的孩子!
“关”在家里时还好,一到外头尤其来的还是念家,谁能保证人人都无疏漏呢?
念大姑娘再能干,也管不住念家上下数百个下人。
徐妈妈不惊不恼,暗叹这样瞒着怎样才算是个头儿?
她将徐之珠抱到膝上,边拍哄边温声道:“妈妈知道,我们大姑娘其实又懂事又乖巧。您只需要知道,不管妈妈做了什么怎么做,都是一心为您好,绝不会害您。”
“妈妈不会害珠儿,祖父、祖母还有爹爹也不会害珠儿,对不对?”徐之珠低下头,一下下捏着装压岁钱的红封,“念六姐姐和珠儿拉过勾,就真的和别人定了亲。念大姐姐对珠儿这么好,也是真的,对不对?”
徐妈妈垂眼看徐之珠,半晌才平静道:“当然都对,当然都是真的。我们大姑娘这样乖这样懂事,谁舍得对您不好呢?”
徐之珠松开红封,看着上头喜庆的花纹轻轻点了点头,“珠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徐妈妈没问,只将徐之珠搂得越发紧。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