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替克现把着亲事,难道任老郡公再犯糊涂祸害克现?郡公府要紧,刘家同样要紧。叔父入阁能保刘家一代两代,将来的家主先是大堂兄后是青卓。安安和青卓因退婚闹得不像话,刘家的姻亲却不能丢。”
刘嬷嬷闻言也嗤笑道:“表公子是个有’大志向’的,看不上公主之女,就更看不上念家女了。”
“刘家只有青卓一根独苗,堂嫂的方家又不是没人。”安和公主合上收着草贴的匣子,映在黑亮匣盖上的模糊脸庞情绪莫辩,“这是一。二来驸马回京后除了文会清谈外,只和叔父走动频繁。尤其是刚从江南回来那阵子。紧接着就是飞鱼卫大案、叔父突然入阁,翁婿俩不定在背地里弄什么鬼呢?”
刘嬷嬷神色一变,“您是说……江南汪家镇和那股叛军的事,背后有驸马爷的手笔,和刘大家也有干系?”
念驸马南下办差的队伍中,有安和公主明目张胆安插的下人,目的无他,只为防止于老夫人借机给念驸马塞花花草草。
不是不信任念驸马,而是纯粹用来气于老夫人的。
下人回京复命时,自然提起过念驸马曾受周皇后娘家宴请,拜会过刘乾的旧日门生、周氏的当代族长。
“这些事儿看似无关,其实未必。驸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和公主低眉笑了笑,“叔父与世无争,偏大堂兄人才不出色,青卓尚且年少稚嫩,刘家不靠叔父打算还能靠谁?隔壁不比刘家好到哪里去。
三弟不够沉稳,驸马有意为他谋了外放。四弟又太过老实。杏章刚十岁,等夏章能顶立门户,至少要十年。隔壁等不起,公主府只有安安一个,我又生不出儿子,驸马总要为候府和公主府的将来打算,叔父疼我疼安安,自然会鼎力支持驸马。”
她孕事艰难,中年诞下女儿后伤了身子,再无喜讯。
刘嬷嬷针扎似的难受,忙绷着嗓音道:“驸马爷是公主府的驸马,更是永嘉候府的侯爷。不论背地里是否真做了什么,总归是为念家好。男人做事有男人的考量,驸马爷不说,总好过编谎话欺瞒您……”
“嬷嬷不必多说。”安和公主摆摆手,挺直腰背骄傲地笑,“我自己选的男人,自然有担当可依靠!”
刘嬷嬷一颗心又酸又疼,偷偷抹了抹眼角,也笑得与有荣焉,“您自己选中驸马,六姑娘女随其母,如今也自己选中六皇子。您既然看得明白想得明白,怎么就称起病来?”
“叔父和驸马想做什么我不管,但谁也别想拿安安的终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