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巴掌挡住眼睛的念浅安正莫名其妙,闻言一爪子拍开楚延卿的手,依旧笑眯眯地答道:“谁说我不生气了?我还在生气呢。”
楚延卿只差没傻乎乎地“啊?”出声。
还在生气?
哪有人生气生得这样言笑晏晏的?
还笑得这么好看。
楚延卿懵圈完忽然觉得气无可气:清风说得对,姑娘家的心思太难猜。
所以他不该急于求成,总要先哄得念浅安消气了,再谈其他。
自我开解完毕的楚延卿走完神,错眼见念浅安已经没事人似的又趴上栏杆喂鱼,不由无奈一笑,放弃和念浅安这只笨兔子理论,只提醒道:“鱼儿不知道饱,你别一口气喂太多鱼饲料。”
传说中的六皇子果然阴晴不定啊!
这会儿又恢复好声好气了?
念浅安暗搓搓撇嘴,调戏锦鲤倒是调戏得很欢乐,嗯嗯道:“放心,我一次只撒一点儿,撑不着它们。”
说着随手邀请楚延卿同乐,“你喂不?投点儿食就能把全部都招来,呼啦啦一起眨巴嘴,五颜六色地看着忒豪!”
楚延卿不忍直视念浅安的俗气嘴脸,目光落在念浅安递着匣子的手上,一时又想起清风的指点:姑娘家甭管矜持不矜持,骨子里都是害羞的,适当的时候不能守着死规矩,瞅准时机就得豁出去拉拉小手摸摸小脸。
眼下算不算时机恰当?
楚延卿犹豫着捻了捻修长手指,正要伸向装鱼饲料的匣子,就听离水榭虽远,但嗓音极具穿透力的陈宝尽职出声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念浅安闻言抬头望天,这才恍然楚延卿是趁着午休溜出来的,果断啪一声盖上匣子,挥挥爪子催楚延卿务正业,“还没正经进刑部观政呢,可别给皇上留下消极怠工的印象。小表舅快回吧,好走不送啊。”
楚延卿默默看一眼念浅安的爪子,然后明晃晃地怒瞪陈宝一眼,忽然侧身隔断水榭外的视线,弯下离座直立的高大身形,贴着念浅安的耳边低声道:“我算是知道你有多笨了。我送你的古琴不是摆设,那匣子艾草也不是让你分给别人泡脚的。琴艾要连起来看……”
他喊了声念浅安,“我送你古琴和艾草,是想告诉你,我不止会依言追你,还会试着和你谈情说爱。”
从没说过的羞羞话语一旦出口,反而不觉得有多羞臊艰难了。
楚延卿不去看念浅安是何反应,忍着耳根滚烫引发的些许不自在,稳住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