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怕冷场的念浅安暗暗奇怪之余,正打算没话找话说,就见徐月重从袖袋中摸出一方小匣子,推到念浅安手边道:“树恩让我找机会转交给念六姑娘。如今倒不必另外找机会了。”
小匣子朴实无华,里头装的两瓶药膏却即眼熟又精致。
念浅安顿时笑弯了眼,把玩着药瓶追问道:“徐世子是去送柳公子了吗?你跟柳公子一块儿进城了?他是直接回宫了吗?这药膏是他从宫里弄出来给你?”
徐月重似被她一连串问题砸得有点懵,语气有几不可察的迟疑,“我刚才是去送树恩,也跟着树恩进了城,用午膳的功夫正好等树恩送来这个小匣子。如果念六姑娘没有当场打开,我并不知道里头是两瓶药。”
说着眼底暗藏审慎,神色微凝地反问,“念六姑娘怎么知道树恩回城后会直接进宫?又怎么知道这药膏是从宫里弄出来的?”
念浅安见他一板一眼的有问必答,便也一一解惑道:“柳公子是六皇子的暗卫,回城后自然会先进宫。至于这药膏,别说柳公子告诉过我这是番邦贡品,单看瓶子底标着内务府的外贡徽记,就能知道这药膏来自宫中。”
她亮出瓶底给徐月重看。
徐月重的目光落在她手中药瓶上,神色却似飘去了不知何处,喃喃道:“树恩是……六皇子……的暗卫?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念浅安突然怀疑他和柳树恩的交情可能掺了水,皱眉道:“难道他不是这么告诉你的?还是说,你不知道他是暗卫?”
徐月重抬眼看向念浅安,渐渐聚焦的眼中忽然荡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念浅安闻言灵光狂闪,脑中回想起太后引荐柳树恩时说过的话:宫里宫外知道柳树恩根底的,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所以不是太后算术不好,而是徐月重虽然和柳树恩是好友,却不知道柳树恩的暗卫身份,并不在太后的一巴掌里?
念浅安顿时汗颜,干笑道:“……我是不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应该不算是?”徐月重上翘的尾音并非疑问,而是略带戏谑的肯定,“我既然知道树恩回城后进过宫,自然对他的身份早就心里有底。也知道他是替六皇子在外头行走办事。念六姑娘并没说错话,只是我现在才知道,他担的是暗卫的名头。”
他脸上又露出刚才进花厅前,偏头倾听徐妈妈说话时的浅浅笑容。
虽淡却暖,还透着些许打趣人的生动。
和传说中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