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随后一边换衣服,一边时不时看两眼屏幕上的k线图。
他把笔记本放在腿上,靠在床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屏幕,试图通过工作来让自己恢复一如既往的理智状态。
温暖在他身边抱着膝盖坐下,脑袋整个压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味。
她满脑子都还是陆景川和陆父的交锋,那几句话像根刺,深深地扎进她心里。
价格,折现。
这是父子之间该有的交流方式吗?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寒。
“别看了。”温暖忽然伸出手,一把合上了他的笔记本,屏幕暗下来。
“温暖。”陆景川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语气无奈得像是纵着孩子的大人。
温暖坚定的摇了摇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景川便不得不听从,乖乖的把电脑放在一边,还没等温暖说什么,主动开口讲起了大道理。
“出了这种事,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
“陆景川,”温暖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晃动两下,“你醒醒,你现在是在家里,我们的家!你对面的人,是你的女朋友,不是那些扛着相机拿着麦克风的无良记者。”
陆景川愣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能禁得起风浪的人。
三十年,什么生离死别,重头来过的事情,经历了不止一次两次。
在哭哭啼啼的众人里,面对摄像头,冷着脸拿起麦克风陈述家属死亡经过的他,总显得有点与众不同。
被骂过冷血,被骂过白眼狼,他都已经麻木了。仿佛这已经不是难听的话,而是对他理智尚存的最高赞誉。
他以为,温暖也会怪他无情——尤其是在见到他们家这一切之后。
但是温暖没有,不仅没有,还朝他张开了双臂,告诉他“你可以哭”。
陆景川忽然苍白的一笑,一手拉过温暖的胳膊,让她跌进自己怀里。
“抱一会儿。”
温暖闻言,也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圈在他腰间。
“我父亲从小就被老爷子当成接班人培养,可他本来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老爷子发现他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便彻底放弃了他。”
“直到我和陆恒先后出生,老爷子才有了笑容。”
“所以,他对老爷子有很深的怨气。现在老爷子去世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