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澜表情一僵。
“第一,来江城开分部,最早是慕之自己的意思,假如我知道他会跟来,一定不会坚持。”
这一手推卸责任当真是漂亮。
危澜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碎的温暖那副可恶的嘴脸。
“第二,你跟着他有十年了吧?危澜,你凭什么认为他做不到,认为他一定会输掉这个愚蠢的赌约?”
温暖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做最坏的打算没有错,但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你骂我一顿,并不会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
“证件都办好了吧?现在把近期几个项目相关文件整理好,下班之前送来办公室。”
温暖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危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摔门走了出去。
茶水间只剩下温暖一个人。
她忽然顺着墙壁下滑,跌坐在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是没有心,不是看不见席慕之为她付出的一切。当这种付出日复一日,竟然被她愚蠢的当成了理所应当。
佛祖舍身割肉喂鹰,最后被她这只没良心的鹰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多割点。
温暖简直无法想象,席慕之究竟是怎么一边忍着心中的伤痛,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能若无其事的摸摸她的头,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心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相比起席慕之,陆景川再“会哭”不过了,哪怕就只是心里略微有点不平衡,也得使尽手段让她哄才行。
他付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
在机场看见他的那一次,温暖以为她认错了人。
那是席慕之吗?瘦的快成一副骨头架子了,雪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清晰无比。
自己一个人在江城的时候,危澜总是偷拍席慕之的照片,然后发给温暖。
照片的内容千篇一律。
消瘦单薄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目光温柔又暗含忧伤的望着天边,望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远方”。
悄悄抹去了眼泪,温暖拿起手机照“镜子”,直到自己的笑看上去欢快又真心实意,才走出了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席慕之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几分不安。
“她都跟你说了?”
“说什么?那个协议?”温暖若无其事的反问。
“嗯。”
席慕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