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三月中,她日日黏在司延琎身边,他批奏折她便在一旁研磨,
他去上朝她便在后殿等候,恨不得长在他的身上一般。
司延琎对她的反常也甚觉奇怪,只以为是她生了孩子后心绪不定,
从而对自己更多了些依赖感。
她时常望着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幻境,
等回到现实,她便再也不能如此堂堂正正的看着他了。
她只能躲到天边,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默默的了此余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初三。
这晚,她在书房陪他到三更,便回了凤栖宫。
站在凤栖宫的牌匾之下,她一瞬间竟觉得有些讽刺。
她曾妄想着做凤,却终归逃不掉命运的捉弄。
她无法安然的留在这里,置司延琎的江山于不顾,
置这天下百姓于不顾,她恨,但是她依然放不下。
天亮,日上三竿,流菀隔着纱帐唤她起床。
却久久听不到回应,流菀掀开纱帐,见她脸色惨白的躺在榻上,
几声叫唤后床上之人却仍没任何反应,流菀撞着胆子将手指伸到她鼻下,
恍惚过后,终是发出一声惨叫,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单裔初喝下假死酒后,便陷入到了梦境中,
梦中,她沿着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来到一处凉亭中,
凉亭内坐着一个人,从背影只瞧的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你是....?”
她走近亭子,女人蓦然转身,却正是曾嬷嬷。
“我知道你要回去了,特意来看看。”
女人开口说道。
“曾嬷嬷要留在这里吗?”
她问。
“当然,不然回去做什么?我是自愿来到这幻境,
自然也会自愿留在这,我在这幻境中,已经重复了几个轮回,
每每在他离去后,我便自尽相陪,醒来后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是嬷嬷为何不陪在崝姜先王身边?反而要去郇車呢?”
她记得墨竹曾说,曾嬷嬷是崝姜先王的妃子。
“上一世,我试图为皇上续命,险些乱了幻境,我才知道,
即便是在这幻境中,人的寿命依然是不可逆的,
闻国师为了惩罚我,将我后半生的幻境命格困在了郇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