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胃里似火烧,一阵阵恶心从心头泛起,是的,我一饿急了,就会恶心,记得小时候对妈妈说,我饿了,饿得直恶心。妈妈还骂我小小年纪撒谎,可我真的没撒谎,饿的难受的时候,除了浑身发虚,还有令人无法忍受的恶心。
这种痛苦让人无处可躲,站起来,眼冒金星,坐下去,抓心挠肝,如果眼前这时有块面包,我可能嚼都不嚼就会吞下去,我知道为什么刚饿一天我就这样,我有低血糖,一饿就会发作。
亚当去铁门又敲又打的求助,可是无人理他,意料之中,那些人要是有爱护低血糖患者的爱心,就不会让幸存者无故挨饿了。
好不容易挺到下午发放方糖和水的时间,亚当把两块方糖都递到我手上,只喝了一杯水,我很想推辞,可是低血糖的痛苦让我承受不了,只好把两块糖都吃掉了。
如此一来,亚当就要挨饿两天了。
周叔静静的看着我们俩,慢慢的舔着自己那块方糖,什么也没说。
第三天,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来了发放食物的时间,令我们吃惊的是,碟子里只有一块方糖,地上只有一杯水。
“你们在玩什么?你们这些疯子!”虽然我已经饿得浑身发软,可还是忍不住愤怒起来。
无人应答,这些死人!
周叔这次没有马上过来取方糖和水,我们三个人就那么怔怔的盯着地上唯一的一杯水和一块方糖。
三个人,要如何分?
最饿的肯定是亚当,他昨天把方糖给了我,而我仍然被低血糖折磨着,可周叔过这种苦日子已经半个月,可以说他身上的能量是最少的。
“周叔,”我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嘴唇已经很干了,“这份你吃了吧,我俩等明天。”
亚当也点点头,伸手将那块方糖和水递给周叔。
周叔看看我俩,“你们确定吗?如果明天还是只给一杯水,一块方糖呢?”
我与亚当默默的对视,然后对周叔说,“那就还给你吃。”
如果这群人就是想玩死我们,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只是我可怜的帅帅,从此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周叔顾不上跟我们客气,他抓起纸杯和方糖,缩回了角落。
我和亚当依偎在一起看着头顶的透气窗,没有盯着周叔吃东西,那对我们来说,是极大的煎熬。
“亚当,”我轻轻说,“我觉得上帝已经赐你灵魂了,你会上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