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能够看清黑暗中的东西,不仅没有欣喜,还感到了极大的惊恐和不安。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么暗的地方看见东西,只有喜欢夜间活动的动物可以,那么是否意味着我有了动物的特征,或者是变成了妖怪?
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了众人酒足饭饱散席,我坚持要送周潭回家去,母亲看我身体“很正常”,也就由我去了。临走前母亲给了周潭一个超大红包,大概是八千块钱,周潭说了些客气话,最终还是接受了。
出了门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了:“周先生,我会不会有后遗症?”
周潭一愣,停下了脚步:“这个,这个要观察一段时间,咳咳……”
他明显是在假咳掩饰他的慌乱,我更加不安:“我身上的狐狸精呢,你怎么处理了?”
“啊……我把它封印在你的身上了,咳,咳,到我家去再说吧。”
虽然我很不安,也有些气愤,但确实是他把我从植物人变成了活人,并且他事先就说过只管治不管后果的,他也拼了老命吐了两次血,所以我对他还是很尊敬和感激的,也就没有再逼问,扶着他继续走。
周潭的家在村子中央,是一栋非常古旧的老房子,门槛已经磨矮了一截,门口的青石板也被踩得异常光滑,怕有百年历史了。这栋大屋以前是好几家共住的,现在仅有他一个人住,走到里面一股霉味和潮气扑面而来,台阶和泥地上到处可见绿苔藓,除了电灯外没有别的电器,也没有一件像样的新家具。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多么有诗情画意的两句话,但此刻我只看到了极度的孤寂和凄凉。我忍不住问:“周先生,你家里人呢?”
周潭脸色一变,没有吭声,我立即后悔问了愚蠢的问题。从初中开始我就在外地读书,回家的时间少,在家也是忙着为母亲做些事,从来没有关注过周潭这样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但他落魄至此,肯定是有伤痛的,当面问他太孟浪了。
周潭在八仙桌边的椅子坐下,掏了一根摇钱树(劣等烟),点燃开始吞云吐雾,然后又叫我把手给他,他微闭着眼睛给我切脉。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有什么地方感到异常吗?”
“我能看到黑暗中的东西,最暗的地方也能看清楚,还有走路感觉有点飘……”我很紧张地回答。
周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似乎是惊喜,但很快就变得平淡,微皱眉头,慢慢地说:“有些事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