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瞬间,阿珍抱住双臂,全身被绝望裹挟。
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心头却一片茫然。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下山了,那明亮的光团逐渐下沉、暗淡,仿佛带走了世间全部的希望和光明。
饥肠辘辘、又累又渴的阿珍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车轮声,还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仿佛来自记忆中,有些耳熟,阿珍的心一跳,回头一望,眼睛瞬间亮了。
“石大哥!”
是当初押送她们入燕宫的车夫啊!
车夫见果真是阿珍,着实很惊喜:“阿珍,你还活着?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脸色这样差?”
一连串的问题,满满的关切。
阿珍木然的表情逐渐消融,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轻扯车夫衣角,哽咽道:“我被放出宫了。石大哥,你过去说要和我一起过日子,可还当真?”
车夫忙道:“只要你还愿意,那就当真!”
阿珍破涕而笑,由车夫拉着上了马车,一路往车夫家去了。
原来,燕宫恢复了斗兽,这车夫又送来一车邻国的少女,这才在返程路上遇到了阿珍。
“上次害你被打伤,还损失了那么多银子,真对不住。”阿珍揉了揉车夫早就不再流血的额头。
车夫挠头笑了:“不碍事,也是我没本事,护不住你。万幸你没事,咱俩又碰上了,从今后,有我,便有你。”
“以后,你别再干这差事了吧。你不知道那熊有多凶恶可怕……”
阿珍细细描述着,车夫想象着那样的画面,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从前事不关己,不觉得如何,可想到阿珍经历过那些,他感到心疼又后怕。
车夫家在宁县旁边的小村落里,一个小小的院子在阿珍巧手收拾下,变得整洁又温馨。
每日粗茶淡饭、布衣简饰,阿珍却觉得极满足。
终于,她也过上了能安睡一整晚的日子啊。
这一日,车夫在院中劈材,阿珍在屋里给车夫纳鞋底,锅灶上还蒸着热腾腾的馍馍和一小块腊肉。
突然有人从村头跑进来,一边还大声嚷着:“不好了,打仗了!赵国打来了!”
“打仗了?真的假的?”
“赵国怎会打我们?不还有个质子在宫里吗?”
许多村民家的门打开了,大家聚过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阿珍和车夫也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