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先后走出茶馆,老者灰色锦衣,朴素中透露一丝恰到好处的华贵,少女身着红色紧身长裙,妩媚中不禁带点俏皮。老者是景文王的第一谋士李撼海,少女则是他早时收养的义女井月。
两人没有丝毫驻足,快步走上马车直奔城北一处农家别院。都说读书人喜好清净,古道人家、小桥流水亦是他们心中所想的仙境。小院虽然地处偏僻,但布局极为讲究,院外的竹门上方赫然立着“蚍蜉小院”四个大字,匾额虽不大,但是与四周格格不入的“蚍蜉”二字却显得极为醒目。
红衣少女轻轻抬袖掩面,和之前那个尖酸刻薄训斥手下的井月判若两人。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年轻男子缓缓抬起头,随即收起傻里傻气的书生样,转而不阴不阳的说道:“不知李先生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先生恕罪。”
老人摆摆手笑道:“不打紧的,我看你读书读得入迷,不忍打搅罢了。”
身后红衣女子正要说些什么,不知男轻男子是否故意,抢先开口道:“不知先生驾临寒舍有何指教?”
老者抬头看向头顶的“蚍蜉小院”牌匾,哑然失笑。曾几何时,送那年轻人小院之时就以此匾警告过他,但是这匾又何尝不是一种激励。寄人篱下,即为蚍蜉,可蚍蜉虽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亦可撼树!
一袭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捧着一本古籍缓缓走出房门,可他并不是要迎接这父女二人,一手捧着书,一手端着凳子来到台阶处缓缓坐下,继续沉迷于红衣女子觉得无聊透顶的古籍之中。
锦衣老者欣慰的抚摸自己的胡须,此子确实有趣,趣的是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某一样,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景文王所识、所知、所用,得以展露毕生才华。
对于眼前的这一切,锦衣老者李撼海自然是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只字片语的提醒。
老人环视四周,转头对着眼前的年轻人笑道:“赵庆州,其实你说话也不用那么尖酸刻薄,完全没必要。”老者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眼门头上的匾额。
赵庆州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块写着“蚍蜉小院”的匾额,失声笑道:“虽为蝼蚁,亦可蚍蜉撼树,谢谢先生的匾。”
正要开口的女子只好无趣的闭上樱桃小嘴,老者笑道:“就是来和赵公子陪个罪,上次没有做到将金雷兵送到你的身边任你处置,委实还有其他原因,望赵公子不要钻了牛角尖。”
“如果不方便透露的话,先生也就不用在这掉我的胃口了。”男子捧起书继续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