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往回走时,叶凌漪轻声道:“等等!”
完颜纳其依言停下脚步。
叶凌漪转眸,故意用心灰意冷的眼神看向赫连澈:“赫连大人,今日这一刀就算是还了你往日恩情,希望你记住今日的承诺,你我陌路永不相见!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这一言以后,赫连澈像是被人活活剥了皮抽了筋,全身上下说不清哪里发痛,但就是钻心的痛,痛得他再也站不住,单膝跌进黄沙,风华无双的绝美容颜淹没在骤然狂躁的风沙里。
最后一眼,她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苍白无力
他伸出手去,想要挽留她,想要向她解释所有的事情,但又惧怕她不再愿意听他说话,会因此用那把染血的刀会再次伤了她自己,张张嘴,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冒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青鸢。”
可惜他的声音被吞噬在风中,而她已经在完颜纳其的怀里转身离去,只给他留下一地鲜红的碎片与被风吹乱的青丝。
他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马车带走,逐渐在视线里缩小成为一个飞虫大小的阴影,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干净洁白的手指伸进黄沙,捉住被她的断发和些许黄沙。
“青鸢……”他犹如梦呓般喃喃,惨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握紧,贴在心口。
黄沙逐渐从指缝间流失,再摊开手,手心除了她的断发以外,还有一块大红的绸布碎片,上面以精良绣工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蝶。
那是她喜服上的花纹。
赫连澈清晰记得那夜她身上的喜服图样,下摆是灵蝶戏花,大朵大朵雍容艳丽的牡丹上以彩线勾勒出一双活灵活现的彩蝶。
而眼前这片红绸碎片上的彩蝶不偏不倚,正是她喜服上的。
她毁了喜服。
她已经恨他如斯,难道他只能这样失去她了吗?
也对,终究是他对不起她,如今凭什么奢求她的原谅?受到什么惩罚都是他活该!
赫连澈痛苦地收紧拳头,指间“咯吱”微响,用力极大,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阿澈……”巫远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正同情地看着这个失去了挚爱,痛不欲生的男人,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只好重重将手压在了他的肩头。
马车停在远郊一条河边。
阿东与完颜纳其及叶骋齐被乐芽赶下马车,两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守在马车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