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于应付赫连澈与兵部尚书府联姻的时候,恐怕梁后早已布置下了杀局。
如今,赫连注忽然有种踏入陷阱的危机感。
并未解释许多,只凝重吩咐赫连褚:“速将此信交与成姱手上,告诉他,以烟花为信,一旦我府有任何异动,请他速速派兵来援!”
“是!”赫连褚作揖,神情肃穆的退了出去。
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赫连注的心十分沉重,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深秋的夜晚微凉。
薄如蝉翼的水色帘幔后,梁后撑着太阳穴,闭目小憩,玄色纱袍上勾勒凤凰的金线在跳跃烛光中流水般铺满了整个软榻。
不远处的香炉里燃着金桂熏香,青烟自花纹繁杂的香盖处袅袅升起,拢成轻飘飘的“绸带”,随风散去,徒留满殿芳香。
是时有脚步声踏入殿中,止步于水色帘幔前,作揖:“太后!”
闻声,眼尾迤逦张开半条缝隙,瞧见是唐略,复闭上眼眸,慢吞吞问:“事情可办妥了?”
唐略抬眼,稍打量了帘幔后表情暇适的梁后,沉声回:“禀太后,都办妥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一件事,臣下以为必须和太后禀明。据我们的眼线来报,巫作崮连夜进宫了,去丹霞宫求见了皇上,恐是疑心军营有变。”
“你说什么?”梁后猛地张开眼,微微支起上身,神色骤变戾毒:“这就是你说的事情都办好了?哀家明明说了不要引人注意,你们就是这样糊弄哀家的?赫连澈呢?把他给哀家找来,哀家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办的事?”
“太后稍安勿躁,事情确已都办妥了,”唐略俯首作揖,“赫连都尉毕竟是在军营调动人手,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实在不太可能,巫作崮虽疑心兵变但却无确切证据,所幸皇上也并不相信,反倒指责巫作崮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说是兵符早在先帝时期就已经遗失了。”
这样说,梁后支起的上身才重新靠了回去,面上神色恢复如常,撑着太阳穴,恹恹道:“既然如此,何必说这些?哀家只需要知道结果,其他的……不重要!”
唐略沉默,立在水色帘幔后许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后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慢吞吞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哀家关于青鸢被指婚赫连澈的事?担心大婚当夜,她的安危会被赫连注影响?”
唐略微愣,立即抱拳单膝跪下:“扰了太后清宁,臣下有罪!”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