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漪在震惊同时迅速冷静下来,佯装不解地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可都和我说了,你只是一个霸占了她身体的强盗而已。”韩世黎起身,一步步从妆案前走下来,眸中凝聚着恶意:“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赫连都尉,你猜……他会怎么想?当自己倾心的对象变成这个世上不存在的人、一个霸占他人躯体的强盗……你说这该有多讽刺啊?”
韩世黎发出低低的笑声,像个恶作剧的小鬼。
可她明明是在针对叶凌漪,却让人觉得她像一头坠入绝望深渊里的困兽,正在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缓解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
叶凌漪看到了她的挣扎,目中波澜动了动,淡淡道:“你不必如此防备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因为你说过你与我一见如故,把我当成朋友,而我一生孤苦惯了,犹如身处狂风暴雨下的汪洋中,只是一叶扁舟,稍稍得到些许温暖便是拼了命也想保护,所以我不会伤害你。”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
叶凌漪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真挚毫无保留流露出来,纯洁得不参半丝杂质。
内心敏感的韩世黎仿佛被羞辱了,怒目瞪圆,好一会儿眼睫微颤,终于不加掩饰,眸色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叶凌漪不再逗留,转身出了华恩殿。
少时,殿外有人恭敬地唤:“贵妃娘娘,太丞府传来家书。”
韩世黎身子一震,神色微怔,随即将自己脆弱的模样掩盖,走回妆镜前落座,正声道:“进来!”
宫女踩着小碎步进了门,双手捧着一封信件高举于头顶,偶尔忌惮地偷瞄一眼妆镜前风华绝代的美女子。
将信呈送到韩世黎的手里就匆匆退了出去。
韩世黎垂目看着信件封口烙印着父亲名字的火漆,拆开信,果真是父亲的笔记,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感念皇恩浩荡!吾儿世黎,今汝贵为贵妃,为父须叮咛几道,汝必铭记于心:承蒙圣君隆恩,然韩家为社稷所建功绩甚微,无以为报,唯有盼愿吾儿早得龙喜,延绵皇嗣为皇室开枝散叶以报天恩,父心甚慰。”
“甚慰……父亲,你要的东西太多了,如今我不过残身破躯,有何资格为皇室诞下皇子?”韩世黎喃喃自语,双目失神。
良久,红唇漾起一抹笑,却是凄冷苦痛无比。
回丹霞宫的路上,叶凌漪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唐略说华恩殿的宫女是被太后喂了毒药才不得不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