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的同时,谁也无法将命运改变什么,只有拼了命的在命运的洪流里挥舞双手逆游而上才能不被汹涌的洪浪吞没,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生活总是这样的,它从来不曾善待任何一人,有的只是无数磨练,譬如她的磨难,譬如他的隐忍,再譬如百姓的水深火热,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谁的错?是生存本身?是凌驾在他们之上、地位更高之人?
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欲念永远是无穷无尽的,李元麟自觉身为局中人本身就已经是他的罪过,因此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指责哪一个人。
回想多少个午夜梦回的夜晚,他曾因自己无法及时救赎他人而感到痛恨与憋屈,多少次他在用自残的方式宣泄内心屈辱,举刀的时候又有多少次想过以死谢罪?
可是他不能,他还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将他带上皇位的不是先帝、亦不是他的母亲梁后,而是西朝天下的黎民,是他长久以来的无所作为亲手将他们推进了不幸的深渊,如今事态错得离谱,他绝没有资格抽身事外去换取解脱。
他要救赎她,要救赎万民,更要救赎他自己!
这是他唯一的心愿和目标。
若要完成,如今摆在他眼前的,唯有拨乱反正这一条路可选。
于是此刻,在李元麟的心里,有个信念更加坚固了:为了江山无损,更为了百姓安乐,他必须加快行动。
服下了大补丹,叶凌漪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很多。
回了李元麟的话以后,她便回到藤椅边坐下。
陈三十亦步亦趋地跟着坐在了她对面。
不过相比她安逸自然的模样,陈三十却是火烧屁股的情形,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直将一双眼紧钉在了客栈的门上,满脸愁容地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赫连大人那边怎么样,真是急死个人了!”
陈三十是个直心眼的老实人,他说这话是真的在为赫连澈担心,要不是记着答应了赫连澈要照顾好叶凌漪,照陈三十的山莽性子只怕在这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叶凌漪看着陈三十,笑道:“三十哥,你就别担心了,那几个人还算不上什么,赫连护卫使能应付过来,你瞧,我都还没担心呢!你就担心个什么劲儿?”
“都还”?
这两个字被划重点,韵味有点别扭,像是隐藏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连陈三十这个莽汉子都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遂瞧向叶凌漪。
愣了片刻,明白了。
莽汉子扬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