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砍下来她没有成功躲过去,岂不是白白将小命送出去了?
思及此,叶凌漪终于急红了眼。
利剑再次砍过来那一刹那,她凭借着这一身动物的直觉,竟直接顺着剑劈下来的方向迎了上去,不算精致的脸几乎与剑身擦边而过,几缕飘扬的青丝被割断。一双手伸出去,于黑暗中精准无比地揪住了持剑人的衣襟,使尽吃奶力气将一个块头比她大许多的人往后推去,直到明显感觉他的后背撞上了什么。
头顶传来吃痛地闷哼,利剑终于从他手里滑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正是满腔斗志的叶凌漪倏忽怔住,才想起来,赫连澈可是受了重伤的人。
死死揪住衣襟的手骤地松开:“对不起,我……”
她仰起头。
男人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体靠在了她的身上,呼吸深一口浅一口打在她的颈窝里。
此刻他浑身充满了药气,粗重的呼吸灼烧着她颈部最柔软的肌肤,一时间这个失重的倚靠好像变成了某种挑逗叫她浑身涌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猛起了个激灵,心头像被人用巨石砸中顿时猛震了震,随之心间竟起了丝丝波澜。
好在叶凌漪本身比较木讷,只将这非比寻常的感觉归类为了痒穴,就好比很多人被胳肢腋窝会发痒一样。
而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意识还不清醒,看来他是真的伤的太重。
一想到他是为她挨了刑如今才会这样的状态,而她刚刚还想着吓他闹他,果真是没有良心,说是罪大恶极亦不为过。
一丝负罪的愧疚油然而生。
叶凌漪受着良心的谴责,就这样扶着赫连澈在一片漆黑摸索,好容易摸到床边,将他小心搀扶到床上。又起身去摸烛台。
“也不知这屋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窗户遮住也就罢了,竟连支蜡烛也不点!”
叶凌漪忍不住抱怨。屋内经过刚刚的打斗已经一片狼藉。
好半晌,终于在地上摸到了一支类似蜡烛的东西,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摸到火折子将蜡烛点上。
寝屋亮起来一瞬间,叶凌漪只觉得连心情都舒畅多了。而作为第一犯罪现场的地面自然也就成了她一眼看到的景象。
呃,该怎么说呢?她觉得乱七八糟和一片狼藉这样的词语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看见的东西了。
叶凌漪虽惊愕于赫连澈毁天灭地的破坏本领,却没有半点要收拾的打算,只是将蜡烛坐到了烛台上,便朝赫连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