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见过冷亦修带着容溪去给自己请安之后,她便日日夜夜活在惶恐与自责当中,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无法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
特别是在听到容溪取得了大比之胜以后,她既欢喜又害怕,这种矛盾而纠结的心情像一根结实的绳子,挽了一个结实的套,把她套在了里面
容浩看着她垂头思索,她的侧脸遇在暗淡的光线里,像一幅印入自己脑海中的画,模糊而温暖,他不觉得握了握手,心中的痛楚像尖锐的刀划过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他待你不好?”他说完,苦涩的笑了笑,似乎是对谦妃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是九五之尊,当初……以为你会幸福的,这么多年过去,慢慢想过才知道,你是……痛苦的吧?那么多的妃嫔……”
“我已经不去理会那些事了,”谦妃慢慢的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今天……我找你来,是有另一件事”
她顿了顿,又重复说道“一件很重要的事”
门外的容秋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如果不是用手指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腿,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和谦妃……听着两个人的话和说话间的语气,怎么……如此怪异?
“是什么事?”容浩也转了话题,他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就像是越不过去的鸿沟,说了也只是徒劳伤心,在两个人的心上划下更重的伤而已
“就是修儿……和溪儿……”谦妃喃喃说着,一双眼睛里迷蒙着水意
“宁王?”容浩一怔,事关容溪,他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他心中自然知道,自己一直对容溪说她的母亲生下她便去世了,但是,实际上不但没有去世,反而入了宫成了皇帝的谦妃,这个秘密他准备带入棺材里的,如今……谦妃却突然上门,本来以为一辈子不再相见的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想必是大事,而且是关于容溪的大事
“他们怎么了?”容浩的呼吸滞了滞,心也提了起来,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听到里面提到冷亦修和容溪,容秋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她直觉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机会,或许,这一次,可以真正的把容溪踩在脚底下,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谦妃抿了抿嘴唇,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生下过一个儿子吗?”
容浩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脸色不由得一变,手指也不禁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跳,僵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