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他,心里的怒火越窜越高。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达克列一想到今天那个柳玉荷出來之后的狼狈样子就气不打一处來,“那种货色,你也好意思送到爷的床上來?”
“爷?”七公主尖笑了一声,声音突兀难听,她抬手指着达克列,“你跟谁称爷?你不过是一个荒蛮之地的三流货色!还在本宫的面前大呼小叫!”
她的话让达克列的脸上怒色乍起,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里的怒火翻涌,嘴唇绷紧如刀,如一头恶狼,紧紧盯着她。
半晌,他脸上的怒色忽然又如潮水般退去,换上了一副轻蔑的笑脸,像打量什么不入眼的东西一般,从上到下來回看了七公主几遍,嘴角一咧,讥讽的说道:“我是來自荒蛮之地,我是个三流货色,但那又怎么样?”
他说着,又坐到了椅子上,身子向前倾,轻佻的说道:“可就是我么一个三流货色,让你求着我上你,你说……咱们两个到底谁更高贵?”
“你……”七公主的眼前一黑,胸一痛,那股腥甜的味道又涌了上來,她这次再也压不下去,“噗……”的一声,嘴一张,一口黑色的血喷了出來。
血液在空飘洒,如下了一场黑红色的雨,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残留的血液落在了她的前胸衣襟上,如开败的梅花,凄厉而萧瑟。
窗外一道闪电把阴沉的天空照如白昼,一个响雷自天边炸來,那些乌云仿佛被炸翻,翻涌的速度迅速加快,飞快的翻卷而來。
“咔!”又是一声雷,乌沉沉的云挤出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向人间。
闷了半天的雨,终于再次狂洒而下。
“嚓!”又是一道闪电,把坐在齐王府书房书桌后的冷亦维照得忽明忽暗。
书房里沒有读灯,一片黑暗,那些家具摆设都笼在暗,影影绰绰,如伏在暗的怪兽,让人心里莫名的惊慌。
冷亦维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他眼睛注视着桌子上的某一处,却又像哪里都沒有看着,眼睛晶晶亮,像两团阴冷的幽蓝火光,又像伏在草丛里等待伏击猛兽。
书桌的另一面,站着柳玉荷。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容溪的衣服,自从跟随冷亦维回來以后她就被他带进了书房,然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她一直站在这里。
她的腿脚已经麻了,从小到大,从來沒有站过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她,一动也不敢动,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也已经麻木,低垂着头,眼睛不时的瞄一眼冷亦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