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起來罢。”皇帝挥一挥手,他身后不远是一尊巨大的香鼎,淡淡的香气从里面升腾起來,高贵而内敛,他的神情隐在暗影里,有些模糊不清。
“谢父皇,”冷亦修垂首站立,鼻观口,口问心。
房间里很静,冷亦修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见,良久,皇帝悠悠一叹,那叹息绵远悠长,像秋风掠过发黄的枝叶,那叶子在风打旋飘落,轻轻的落在地上。
“这么说來,你确定老二是死于毒了?”皇帝淡淡的问道。
冷亦修低垂着头,向上施礼道:“父皇,儿臣只是用事实來证明,并无掺杂个人妄断。”
“噢?”皇帝的语调一扬,却听不出喜怒,“所以呢?你认为朕对于此事,是继续追查还是不追?”
冷亦修依旧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靴尖,无论怎么说,自己和太子的过结,是众人所知晓的,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他现在追问自己的态度,究竟是想试探什么呢?
“回父皇,儿臣不敢左右圣意,儿臣和二哥为手足,是至亲的兄弟,他的死因,儿臣于公于私,都应该查得清楚,而今也已经查明,他确实是为人所害,”他停了停,窗子缝隙里的光轻轻照射在他的脸上,是少年王爷坚毅的神情,“就如当初容将军也是被二哥所陷害一样,儿臣只为查明真相,不为其它。”
他的话音朗朗,如掉落的冰珠,清脆悦耳,言语间又带着淡淡的凉气,似是心有些悲凉,却不是怨恨,只是兄弟操刀,无奈而悠长的悲凉。
皇帝沒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扶在龙椅上,那宽大的扶手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那是龙的爪和鳞,自己身下这张椅子,只因为多了一条龙,就为世人所争夺,包括自己的骨肉在内。
而此刻,爱重却也最怀疑的儿子站在面前,毫不避讳的提起自己心的那些疑虑,他突然心间一痛,不知道如何再接口。
“罢了……”良久,他轻轻的开口,仿佛一瞬间身体里充满了疲惫,“老二做错了事,朕本想留他一命,乏为庶民也就罢了,可谁成想事情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父皇,”冷亦修上前一步道:“二哥的确做错了事,但,即便是天大的错,惩罚他的人也只有父皇一人有此权利,二哥乃是前太子,您一人之下的真龙,虽死时已经被废,但也不该死得如此冤枉,在事情败露之后便遭毒手,二哥一定满腹冤屈!”
“你的意思是……”皇帝的目光一锐,眸子微微眯起,靠在龙椅上的身体也倾上前來,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