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递,然后指尖一松,茶杯滑过太子的指尖,然后翻滚着掉落下去,茶水泼洒开来,打湿了他衣袍的下摆,最后翻倒在他的靴尖上,骨碌碌的滚了开去,在青石地砖上打出几个转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抱歉,没拿稳。”容溪语气轻淡,笑意微微,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太子的脸色着实精彩,手指还僵在那里,一双眼睛里情绪翻滚,说不出是怒还是惊,良久,他突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轻佻,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啊……之前的那些都是想尽百般办法要承欢的,而现在这个,嗯,这样才有味道,有意思。
“无妨。”他抬手抖了抖袍角,那根被容溪用茶杯滑过的手指,却慢慢的放在唇边,两眼灼灼的盯着容溪,轻而柔的用唇吻了吻那根手指。
这极度暧昧的姿势和眼神,让容溪的眉心一跳,眼中刹那冷意翻卷,恰在此时,门外一声尖细的高喝:“太子妃驾到……”
太子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一拂袖转身回了座位,门外人影一摇,一阵香气袭来,一个女人款款而来。
她在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是件明紫色镶金边的宫装,下身的裙摆上有流彩的暗云花纹,质地非凡,头上的发式梳得十分复杂,一头的珠翠钗环,走起路来发出轻微的声响,腰肢轻摆,步步姿态万千。
容溪简单的看过,不愧是太子妃,果然是通身的富贵,只是……戴这么多,不重吗?
太子妃走进屋来,并不急着向太子行礼,只是眼神颇带审视的打量着容溪,这一打量之下,不由得心中一惊,早听说宁王妃是个美的,却没有想到居然出色到这种地步,而且,她这一身打扮,看上去十分素雅,颜色虽淡,却质地高贵,衬托着整个人如雪莲、白梅一般的高贵。
她转念想到自己的打扮,富贵是达到了,但却过于艳丽,显得没有品味了。她咬了咬牙,抬着下巴,眼神颇带威势,“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美人?来府上献艺吗?”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轻浮,且不说把容溪说成了青楼里卖艺的女人,甚至连太子也带了进去。
容溪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傲气天成,“太子妃说笑了,说到才艺,臣妇听闻太子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臣妇愚昧,远远不及。”
“哼,”太子妃被堵得心口发痛,冷哼一声,“臣妇?不知道是哪府的?”
“在那里胡说什么?”太子一听太子妃的话,心中不悦,刚才她的到来又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