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吧。”容溪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旁边的烛火上。
冷亦修张了张嘴,把刚才的懊恼又咽了回去,他青着脸,看着站在灯火前的容溪。
她抬手拿掉了罩在牛油蜡外面的灯罩,从头上抽下那支碧绿的翡翠发簪拨了拨烛芯,发丝如水般倾泄下来,宽广的衣袖垂下,露出光洁的手臂。
碧簪、烛火、黑发、雪白的手,窗前的人儿静静站立,站在一片月光烛火里,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举手抬眸,每一笔都是动人心魄的惊艳。
冷亦修的心弦似被那只手轻轻的拨动一下,“咚……”发出一声耳朵听不到轰然声响。
他的身子微微震了震,眼眸微眯,声调也如外面的夜风轻柔了许多:“我想向你道歉,之前……并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近得了我的身,所以,从未品尝那般美好的滋味,一时有些欲罢不能,伤了你……”
他的话语声潺潺如水,垂下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歉意,而他的话听在容溪的耳朵里却像是冻成了冰,骨碌碌的滚进了心里,通体冰凉。
她的眸子猛然一缩,目光一转,在冷亦修的伤口上落了落,那里已经有一小片血迹渗了出来,想来刚才的那一拳不轻,让他的伤口再次出血了。
“咝……”冷亦修敏锐的察觉到了容溪的目光,他的心里有些微微的窃喜,及时抓住这一个机会,“我记得你这里好像有药箱的吧?帮我止一下血吧。”
“没有药箱,”容溪冷冷的拒绝,手指一松,手心里紧紧握着的那只碧簪滚落到了桌子上,哼……本来是想着再给这家伙一下的,算了,不乘人之危了。
“怎么会没有呢?”冷亦修并不气馁,眼眸中荡上盈盈的笑意,“我记得那会儿你还说让孝儿上药来着……”
容溪抿着嘴唇看向他,目光直接干脆,没有一丝的掩饰,像一把钢刀,没有任何的花架子,直接迎面劈来,然后……刺入。
冷亦修呆了呆,看到她平静的脸、冷然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某个地方痛了痛,直觉的就说道:“我刚才不是故意不管你,任由二夫人动手的,而是……”
容溪挥了挥手,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向了床边,一边走一边说回道:“王爷请回吧,没事少来。”
冷亦修看着她的背影,挺直的腰身,修长的双腿,飘起的发撩拨着他的心……他喉咙里痒了痒,吞了口吐沫说道:“你生气了?你看本王都伤口崩裂了,你能不能先顾一下我的安危?然后我再向你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