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墨水滴落在无暇的宣纸之上,片刻间便侵染了这雪白,蔓延了良久,才终于停了下来,可用尽方法,却怎么也涂抹不掉,反而墨水的印迹更深了些。
年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不远处的荷花亭上一人修长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怎么也看不真切,想要向那荷花亭靠近,却感觉自己与那荷花亭之间有屏障。
『夙儿,这世道强者为尊,公正之词没有绝对,但当你成为这绝对的强者,你便是这世间永恒的公正……』
“师尊“!床榻之上的人,猛的醒了过来,身上的薄单随着动作滑落到床脚,映入眼帘的是床榻旁的一袭白帐,身上月白色的薄衫被冷汗侵湿了一大半,松垮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美眸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
满地的白烛染着刺眼的光芒,身下硬邦邦的石床让年夙回过神来,四周无处落脚,敞开的窗外,寒风不住的刺入,掌心中冰凉的触感让年夙心头发寒,喉咙处涌出一股血腥味,扶着床榻好不容易站起来,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燃烧着的白烛,如同有灵性一般竟移到了他处。
“嘶……“,年夙伸手向床榻旁摸去,想借助外力站起来,胳膊却如同脱力了一般,使不上一丝力气,脑袋昏昏沉沉无法控制,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
视线逐渐变的模糊,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年夙虚弱的喘息声显得格外刺耳,目光所及之处,仅仅只能看到不远处燃着的蜡烛,俊美的脸庞上勾起了一抹狰狞的笑意,阎王都不肯收留自己的魂魄,即便是世间最烈的毒见血封喉也奈何不了自己,朱畅,你胆敢谋害本座,本座要你死无全尸。
“咳咳……“,年夙运行体内的真气,气脉却被堵住,该死,看来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只是命回来了,大仇未报,自己又怎么可能死。
八年前那群虚伪小人所言之话依稀还在耳畔。
『异世为首者,苏绯辞,愧对千古道君所流传的意愿,担不起尊者之称,为求修为不择手段,将千古道君之地变为残害苍生的邪教,危害江湖,今日八大门派相聚与此,除之。』
那日分明与平常一般,师尊陪自己下山准备去镇上,由左右护法陪同,却在半山腰上中了那名门正派之人的陷阱。
“苏绯辞,你可知罪“?来人一袭白衣长剑,岁月不曾在这张脸俊逸的颊上留下任何痕迹,剑眉星目,好一个仙风道骨,好一个兴师问罪,此人便是八大门派之首的天山门的大弟子,简玄懿。
“